05/
談叡的心思實在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繁華勝地,包間裡觥籌交錯,不斷傳來旁邊碰杯歡笑的聲音。
謝違雙腿交疊着,靠進沙發裡,姿态松弛,指間的那一點猩紅時明時滅。
談叡見他不答,推他手臂催促,“不會連一頓飯都舍不得請我吃吧?”
他一直纏着問,看上去比幾億生意上的事還要上心,謝違意味不明地冷笑了聲。
不遠處另一張沙發上,一個男人開口:“談叡,都多少年了,你對喬意瓷那個女人的心思還沒歇呢?”
談叡偏頭望去,說話的人是顧擇竟,都是一個圈子裡長大的好友,誰是什麼德行自然一清二楚。
高中時,談叡和謝違還是死對頭,知道喬意瓷住在謝家後,沒有一并讨厭喬意瓷,反而總是有事沒事去找喬意瓷,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用各種理由給她送禮物。
兄弟們都看的出來談叡對喬意瓷有意思,還因此對謝違的敵意沒那麼重了。
顧擇竟沒好氣地“嘁”了一聲,語氣不耐:“喬意瓷有什麼好喜歡的啊?談叡你别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喬意瓷以前想追謝哥,還得是謝哥意志力強,沒被喬意瓷迷惑住,我看她心思不單純。”
顧擇竟從上學的時候就對喬意瓷抱有偏見,他不喜歡喬意瓷嬌滴滴的樣子,也不喜歡喬意瓷總是用那種柔柔的眼神看謝違,想勾引謝違的心思簡直藏都不藏,生怕别人看不出來似的。
“顧擇竟,多久前的事了你還拿出來說。喬意瓷現在肯定不喜歡謝違,人家長得那麼好看,要什麼男人沒有啊?”談叡反駁。
“……那你又不是不知道謝哥不喜歡喬意瓷,你還讓謝哥撮合你倆?”
“他不喜歡有什麼關系,我喜歡啊,正好要是以後我和喬意瓷成了,謝違就更少看見她了。”
“油鹽不進。”顧擇竟一陣無語,扯了扯嘴角,狠狠白了談叡一眼。
一旁安靜聽了這麼久的徐暮束緩緩喝了口酒,擡眼望向謝違,發現謝違一臉漠然地喝酒,眸色晦暗不明,仿佛談論的話題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徐暮束唇角勾了勾,佯裝感慨道:“說到喬意瓷追謝違,我到現在還記得她那些招數呢。要是她追我的話,我還真舍不得像謝違對她那麼兇,也就謝違這棵無情鐵樹了。”
這話如一顆深水炸彈,把談叡炸得警鈴大作,他立即打斷:“停停停!你想的還挺美,喬意瓷能看得上你嗎?還她追你的話,做夢!”
徐暮束餘光有意去看謝違的反應,默默又添了把火,
“我怎麼了?我不比你帥,比你聰明專一啊?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國外談的那些洋妞。”
見他來勁,談叡神色逐漸變得嚴肅,站起來警告:“朋友妻不可欺!徐暮束,你不許打喬意瓷的主意!”
的确是朋友妻不可欺。
謝違的手指修長如冷玉,喝完酒又倒了一杯,但并不喝,反而用手指漫不經心轉動着酒杯裡的冰塊。
薄唇微動,低沉的聲音響起:“謝宅不是你把妹的地方,想跟她見面就約她出去。”
談叡:“……”
這不是廢話嗎?他要是能約得到喬意瓷,用得着跑到謝宅去嘛。
而謝違根本不懂他的痛,反而毫不留情地起身:“我來過就算給你接風完,走了。”
談叡望着謝違摔門而去的黑色背影,眯了眯眼,轉頭問顧擇竟:
“謝違現在還是很讨厭喬意瓷嗎?今晚他臉怎麼那麼黑?”
顧擇竟唇角挑起驕傲的弧度:“你以為謝哥跟你一樣膚淺?謝哥當然還是不喜歡喬意瓷了,喬意瓷連謝哥的身都沒别想近。”
聞言談叡若有所思:“是嗎?謝違那二兩肉控制得不錯啊。”
顧擇竟被談叡的話驚得差點把酒直接噴出來,劇烈地咳起來。
徐暮束短促了笑了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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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意瓷這些天都留在謝宅,整日和蘇玉梅作伴。蘇玉梅吩咐人給她準備了很多補身體的湯,喬意瓷不光腿好得差不多了,一稱還發現自己養胖了一斤。
這些日子,謝違似乎還在生她相親的氣,信息不發,電話也不打。
反正她最近也不會主動找他的,就當給自己放個長假,好好享受一下“不縱|欲”的日子。
自從謝父在她和謝違大四那年去世,這棟大别墅就開始變得冷清。後來謝違接任謝氏掌權人,各方給他的壓力都很大,她也忙着畢業和找工作的事。
甚至在二人意外發生關系後,基本都住在鶴園,也不回謝宅。
喬意瓷正躺在床上睡午覺,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來發現是方時韫打的電話。
“意瓷,告訴你個好消息!”方時韫聲音透着欣喜。
“什麼呀?”喬意瓷惬意地伸出手懸在空中,欣賞昨天剛做的美甲,是蘇玉梅請的專業美甲師到謝宅給她們做的。
“我的婚紗館成功入駐P.E商場了!你姐妹離發家又近了一步!”
“好快啊。”喬意瓷也笑了,為方時韫開心。
“多虧了有你幫我,還有你家謝老闆,要不是你去跟謝違說,這事哪能這麼順利啊?”
知道喬意瓷和謝違之間關系的人不多,方時韫算一個。
喬意瓷順着方時韫的話,瞬間想起那晚拜托謝違幫忙,她拼命給他獻殷勤的畫面。
那晚謝違沒明說好不好,但她知道謝違肯定會幫她辦的,畢竟她可是犧牲了很大色相的!
“而且是謝違的助理親自帶我去辦的,還把協議上那些條款都給我解釋了。”
“啊?謝違的助理親自帶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