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桉并不想和倒胃口的人說話,徑直走了過去。
“你不問問我嗎?”
莊揚好整以暇地靠在牆上,突然出聲道。
“問什麼?”
宋澤桉覺得他這人怪可笑的,“問問你那個女朋友是多少錢一天租來的?”
“還是問問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還是隻會做個陰暗爬行的人?”
“我以為你偷偷親人就是極限了,沒想到年紀越大,下限越低。”
“挺惡心的。”
“我幫你跟舒尋說過了。”
“八月二十四号,下午三點,你在圖書館前的榕樹下等她。”
莊揚沒在意他那一連串罵人的話,“怕你誤會我沒帶話,特地澄清一下。”
“所以?”
“跟你說一下,以免你覺得,當年是因為我在裡面從中作梗才讓你失去了和好的機會。”
“舒尋知道你在等她,可她卻沒有去見你。”
“那時的你,徹底被抛棄了。”
莊揚笑得惡劣,“我就是怕你還抱着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善意提醒一下,别白費功夫了。”
“你在說你自己?”
宋澤桉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向前走了兩步後倏然回頭,“你現在——”
“就好像是一堆爛泥裡不斷蠕動的臭蟲。”
......
宋澤桉不在,舒尋自在了不少,她正給沈露歡看那神經病的聊天記錄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兩下。
“你等下和我回客房。”
宋澤桉對上舒尋詫異的視線,“不是要給我洗衣服嗎?我脫下來給你。”
舒尋:“?”
沈露歡:“!!!”
跟在後面的莊揚:“......”
三人表情各異,齊刷刷地盯着突然冒出這句話的宋澤桉。
“她在過來的時候,把我衣服弄髒了。”
宋澤桉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完全不覺得他剛才那話有什麼問題,“說要幫我處理幹淨。”
沈露歡:“......”
雖然不是很想提之前的事情,但你tm别把話說這麼暧昧啊!
還以為舒尋成了追着前男友屁股跑,冷臉給人洗衣服的怨婦。
“......哦。”
舒尋答應了一句,有些懊惱。
是她說的沒錯,可是你也不用當着其他人面說出來吧!
真的很容易讓人誤解!
她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又一個的深坑,而宋澤桉則站在坑邊等着看她往裡跳。
......
好愚蠢的行為。
舒尋決定以後說話前一定要先過下大腦,确定沒問題了再講出來。
她們住的客房在距離泳池不遠的地方,沈露歡和莊揚結伴先走了,舒尋和宋澤桉兩人則站在路邊等山莊的接送車過來。
比夜晚的風更冷的是兩人之間無話可說的氣氛。
舒尋擡起頭,假裝數起了星星。
“把我微信加回來。”
身旁的男人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
舒尋轉頭,詫異地看了宋澤桉一眼。
“不然衣服洗完了你怎麼給我?”
“你現在給我留個地址,幹洗店洗完了直接給你送過去。”
舒尋早就想好了。
宋澤桉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種質量不好又貴的大牌,扔到洗衣機裡她怕洗爛了。
“不方便,怕隐私洩露。”
“可以留你助理的聯系方式。”
舒尋還想再掙紮一下,二維碼已經遞到了她眼前。
“掃一下。”
宋澤桉眉毛挑起,“放心,沒事不會找你。”
舒尋:“......”
她認命地點擊添加好友,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把你删了的?你都把我拉黑好久了......”
剛分手的時候,舒尋隻是把宋澤桉拉黑了,但在一年前清理通訊錄的時候,她猶豫許久,還是把人删除了。
反正也不會再聯系,沒必要留着這個念想。
“早就把你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了。”
宋澤桉隻回答了後面那個問題,反問起舒尋來,“你分手後找過我?”
“我是在分手半個月後把你拉黑的。”
舒尋:“......”
倒也沒必要把這種時間記得這麼清楚。
她艱難開口,“之前遇到了點困難,就想着找我認識的最有錢的人借點資金周轉一下。”
“沒想到隻看到了一串冰冷無情的文字。”
或許是晚風過于喧嚣,說完話後她還十分應景地打了一個噴嚏。
舒尋捂着嘴,自覺丢人地低下了頭。
她!到底!又在!胡說!什麼啊!
“呵。”
宋澤桉冷笑一聲,“你猜我信不信。”
他盯着舒尋略顯單薄的身軀,無奈歎了口氣,擡手解開大衣扣子,将外套脫了下來。
帶着柑橘香氣的衣服倏然間披在了舒尋身上,宋澤桉動作輕柔地将大衣向裡攏了攏,将女生圍在自己的臂彎之中,“彌補一下冰冷文字帶給你的傷害。”
自己好像犯下了彌天大錯。
在舒尋看不見的角度,宋澤桉幽深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難以言明的苦澀。
他是拉黑過舒尋。
但卻隻有一天時間。
在讓莊揚帶話,他在約定地點等了兩天卻沒有等到舒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