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瑤突然打了個噴嚏,捂着鼻子暗道到底是誰在罵她?
她這幾天過得格外無趣,整日裡跟着馬薇薇上工下工吃飯睡覺,除了繁重的農活,日子規律得不能再規律了。
閑着無事,她趁着無人時将高中的基本教材拿出來翻了翻,發現其實難度上并不算很難,數學方面幾何和函數和二十一世紀初中難度差不多,語文就更是簡單了,估摸着小學畢業考試難度差不多。
但就算是這樣,徐瑤瑤也沒有懈怠,這教材雖不算難,但77年那場高考可是被後世稱為最難的一屆高考,光是參加考試的考生就有五百多萬人,錄取率卻隻有百分之幾。
這要求的不僅僅是知識能力,還有應變能力和抗壓能力,而這兩者都需要絕對掌握知識才能得到提高,她想快點回城,不能接受任何失敗的可能。
想到這裡,徐瑤瑤更加用功了。
因為知青點畢竟人來人往,她早起看書十分不便,後面她就跑到知青院後面與陸家小院相鄰的那片空地旁看書。
這裡鮮有人煙,但如果有危險發生,她大喊一聲足以将知青院的人喊過來,是此時絕佳的學習地點。
幾天學習下來,她還是發現了幾處吃力的地方,她在後世裡雖然也經曆過高考,但畢竟她已大學畢業,四年時間足以令人短暫遺忘當初鞏固的知識,如今隻能慢慢一樣樣找回來。
她站起身回了知青院,一進去正好看到林楚雲拉着秦向東正坐在廚房門檻上閑聊,林楚雲那雙望着秦向東的眼裡滿是情意,秦向東卻仿若絲毫未覺,姿态親昵地與她交流。
徐瑤瑤見到秦向東這才想起自己到石門村也一個多月了,上回寄出的信加上來回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到了,等這段時間風口過去她得去趟郵局才行。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思索:這陸江計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至少此時還半點動靜都沒有呢……
陸江說很快,那的确是很快。
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天傍晚吃完飯後,陸大保就将他留下談話。
“陸江啊,你也回來快十天了,這些天我一直夢到你母親,她在夢裡都指責我怎麼沒給你找個媳婦,我——”
陸江手裡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随着不輕的力道,搪瓷杯在木桌上沉悶的碰撞聲響起,陸大保醞釀好的話語被硬生生打斷。
“我警告你,别提我媽,你不配。”
陸沉聲音低沉而冷靜,臉上寒意令人絲毫不敢反駁。
陸大保面色讪讪,隻是到底存着要跟他談大事的想法,這個時候不想在這種小細節上惹惱陸江。
他按下心中怒意,繼續緩和地說:“陸江,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這個做父親的哪有不盼着孩子好的,這幾天我在村裡四處打聽好女孩的人家,想給你找個好媳婦,這不真就給我找到了!”
陸江冰冷的眼神掃射過去,臉色比起剛剛還要冷上幾分,嘴角是諷刺的笑意,“噢?是哪家好姑娘?”
見他接話,陸大保還以為是自己這番話起了作用。
“這婚事可是村裡獨一份的,是李大隊長家的翠萍,你也見過的,那姑娘長得可好看了,一點不輸城裡來的姑娘!人大隊長也說了,就看中你踏實肯幹了,等你……娶了人姑娘,記得好好待人家!”
陸大保見事态發展順利,一時得意差點說漏嘴,不禁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沉默半響,陸江漆黑眼眸直勾勾盯着面前這個他血緣上的父親,心裡卻止不住冷笑。
果然,他還是出手了。
“好。”
陸大保見他不應話還打算繼續勸說,沒成想卻等到了他的同意。
“什麼?”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陸江。。
陸江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那雙幽深眼眸越加冰冷,“我說,這婚事我應下了。”
這下陸大保确定了自己沒聽錯,沒想到那麼容易能勸服陸江的他興奮得無以複加,巴不得現在就跑去李家将兩家婚事定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行。你放心!這事爸保管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半分都不會出錯!你隻管待家裡等着當你的新郎官就成!”
接下來陸江也沒有心情再待下去跟他繼續演父慈子孝了,沒有絲毫留戀地轉身就走。
反正他的目的已達成,接下來就要等李大軍那邊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