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敗替身】雙雙遇到險情呼救時,男主将毅然決然先救對方,并扭頭就走。
綠茶搭配敗犬,簡直是一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被忽悠住的王炸。
此二招雖險,勝算卻大!
見我重振旗鼓,扒拉在樹幹邊上的江伯永期待地看着我,眼睛濕漉漉的像一條小狗:“公主?……”
盡管強行把江伯永拉入這種play有點詭異,我還是捏着鼻子點了确認,成功化身惡毒綠茶,解開腰間繩索。
“殿下!”将士們看在眼裡,紛紛驚呼出聲,逆光裡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想必十分驚愕我為什麼在危急關頭做出如此危險的行為。
“别怕,看我發揮。”我微微一笑,将木杖插入土壤,攥着漏出來的小半截維持穩定,慢慢把腿探進了水中。
“你!你……”江伯永都快吓傻了,他不理解,“你這是圖什麼啊?”
洪水洶湧不可阻絕,小木杖可能也撐不了多久,我顧不上多做解釋,抓緊時間狠狠地刺激程序判定的痛點:“啊!天哪!我怎麼被江伯永拖下水了!”
江伯永:“?”
我大義凜然繼續高聲朗讀:“可是,我不會遊泳啊,嗚嗚嗚。伯永哥哥,我知道你嫉妒我和祁戰自幼相識的關系,但你也不能為了得到他,就這樣推我下水的。”
正忙得團團轉想接我上來的衆将士:“?”
“哒哒哒哒——”空氣裡,由遠及近,微妙地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我勾唇望天,深藏功與名。
那馬喘着氣仿佛一個缺油的拖拉機或者東拼西湊零件改裝的鬼火機車,随時能在半路上散架一樣,從遠處山坡一路奔馳而至岸邊,跑出了虛影。
祁戰停很快停在了我和江伯永上方的岸邊,他翻身下馬,幾步卸下盔甲,縱身躍入了水中。
畢竟工作是個很嚴肅的事情,我強忍着笑意保持着還算體面的表現:“祁戰哥哥,請來救我吧!噢天哪,我好弱,好遜,我太需要會遊泳的你拉我一把了。”
祁戰聽聞,朝江伯永遊得更加快了。如果放在現實世界,想必能驚動兩個物理學專家組特意展開項目,研究一下此男人的人體動力原理。
這就是戀愛至上的底層邏輯對言情小說世界的絕對支配。
祁戰已經不再是祁戰,而是有男主角光環附體的戰神,是先天救贖别人的聖體,是必定與我恩斷義絕的負心人。
他三兩下遊到樹枝正中,在此期間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動作流暢得讓江伯永感到害怕:“祁……”
江伯永明顯向後縮了縮,可祁戰不給他機會,一個打橫将人扛在肩上,吭哧吭哧、酷茬酷茬劃開水波直沖灘塗,像那種小學數學過河應用題裡面百分百無視河水流速的遊泳健将。
他雙手撐在砂石土壤,猛地用力,青筋錯節的手指幾乎陷進泥土裡,硬是扛着江伯永爬了上去。
然後,祁戰也許是感到這種姿勢不好保持平衡,放下已經懵圈的江伯永,毫不猶豫地将他打橫公主抱了起來,搖搖晃晃但又難掩堅定,一步一步地向高處移動。
江伯永涉世未深的單純面容再度受到了深深的震顫,他從祁戰肩膀探出頭,眼神牢牢地鎖在我身上,無力地呐喊着:“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這種關系啊!六公主,你聽我解釋。”
旁觀的一群将士表情則顯得麻木許多,今天一連見到許多超出預期的奇觀,他們已經審美疲勞了。
很快我也借木杖的力,成功脫身上岸,走到士兵們事先堆好的篝火前烤衣服。
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時分,天氣徹底放晴,洪水也退卻大半,暮色讓整個河西籠罩着一種疲憊間雜着慶幸的昏黃。樹幹、飛鳥、行人,一切都不似平時緊張,懶洋洋、軟綿綿地歪倒在天地之間。
祁戰習武之人,不拘小節,已經盤腿席地而坐。火堆的熱量烘烤之下,他一身玄袍已經半幹,如硯台上枯竭的墨渣發硬而挺立。
一名小士兵輕手輕腳湊到祁戰旁邊,帶笑問:“将軍,您說近日回京中祖宅一趟,為何才啟程半日就折返回來?”
祁戰聞言,不禁怔然,片刻之後讷讷:“是啊……為什麼呢?忽然有一股力量在心中升騰,我很想來這邊看看,就策馬掉頭了。”
【叮咚】公關适時譴責我:“你這種濫用系統漏洞的行為,遲早玩脫。”
冷風吹過,三兩把催發出胳膊上一層雞皮疙瘩,正翻看光屏數據的我默默關掉了界面,不敢吭聲。
在祁戰身邊,倒着柔弱小公子江伯永,他嗆水之後迷迷糊糊,眯縫着眼空洞地仰視上空。一身白衣綢緞染了河泥的褐紅,像沾了水又被烈日曬焦的宣紙,平平地攤在地上。
見到我走近,江伯永眼眶微睜,呢喃出聲:“公主……”
我氣不打一處出來:“現在知道難受了?你當時不跟着侍從們走,擅自跑什麼?”
江伯永卻一臉認真:“我在河對岸見到了西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