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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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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當今四國割據,各占一方,民間貿易卻不受兵亂影響,仍然繁盛。

西涼人的羊,長唐的珍珠海蚌,南來北往的客商想要去别國發财,都要途徑大梁。正因如此,梁國縱然無十分的基業,但盤踞衆争之地,一時間竟然維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河西臨近長唐,官道上時常能見押送貨物的商賈車隊。長唐、四齊的穿着打扮與大梁相近,都是交衽寬袖,隻是鄉音甚異,一說話便能認出來。

西涼人喜戴帷帽遮避風沙,在駐店的地方紮着堆用西涼語說笑談天,吹奏筚篥。

我們從人群中過去,西涼的姑娘比較腼腆地整理自己帷帽的薄紗,手腕上挂着的幾枚掐絲銀镯就铛啷啷滑到圓潤的臂中,另一隻手則握着一根麻繩,盡頭拴着小羊羔在路邊叫賣。

筚篥聲夾雜着笑語歡歌回蕩在街邊店腳。

商販用不标準的官話叫賣,江伯永聽到了,啧啧驚歎:“河西這地方真不錯,羊肉賣得比上京便宜。”

我覺得稀奇,笑道:“你還知道上京的物價?”

江伯永聞言面上一紅,梗着脖子與我辯解:“我平日是百事不問,貪玩了一點兒。可是這關稅的事,也是我爹在管,我知道羊肉的稅,自然知道羊肉的價。”

他信手一揮,讓侍從牽了十來隻羊。

“那你知道為什麼這處的物價比上京低些嗎?”眼見侍從們采買的隊伍愈發壯大,我很無奈。

如果護國公老爺子得知他的“曆練”這樣輕松惬意,恐怕會一口氣悶得喘不上來。

“此地去上京仍有百餘裡路,過的關少呗。”

“不全然。他們帶不了那麼多東西,何況牛羊是要吃草的,多活一段路就損耗一份幹糧,才希望在沿途零售。現在好了,問題轉嫁到你身上了,你打算怎麼把這些羊羔子帶回去?吃是吃不完的。”

江伯永買都買了,哪裡想得到這麼多,他眼神閃了一閃,嘻嘻笑着岔開話題:“我們去那邊瞧一瞧,沒準西洲年還在……”

我看着他自在跳脫的背影,一陣唏噓。江伯永總是一副沒有煩憂的樣子,其實他最懂事。

西涼皇子失蹤,畢竟有軍中的責任,我們給不出一個交代,此事一直是紮入心頭的刺,懸在脊梁上的刀。

隻要一日不解,皇帝就還能如怡神殿夜談時那樣,拿捏我一次。

“河水漲得突然,我也不想铤而走險的,那時客商都在官道上困着,有些與江家隻隔了幾步。”

江伯永伸手在臉前比劃。

“西涼人都戴着這種尖頂帽子,風吹過就會把周圍一圈紗綢掀得飄動起來。我親眼看到高處的山坡上有一個西涼人,是西洲年的模樣,一定不會有錯。他的長相和其他西涼人不大相同,旁人沒有他那麼白。”

當時,西洲年停在一處植被稀疏的巨石上,居高臨下地朝江伯永笑着。

那是種什麼笑容呢?嘲弄,挑釁……又好像帶着刻骨的悲涼。

江伯永忽然就有種感覺,西洲年快要死了。江伯永見過他人自戕,他的大哥便是用這種眼神與江家訣别,迎戰長唐。一别就是永遠。

有一瞬他慌了,不知是回想起幼年時的自己,還是擔心西涼與梁國長久的和平,他未及多想,就翻身下馬去追。

西洲年像一片捉摸不到的羽毛似遠似近。

道路愈來愈泥濘,他的速度降了下來。

西洲年總保持在前方,依稀能看到背影的一點兒白色,是他的長袍,卻也不消失,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走,仿佛刻意引着他似的。

江伯永一度以為自己快追上了,西洲年又拉開了距離。

直到一處山坳,他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此事分外蹊跷,但隻江伯永一面之辭,我仍有所保留。

“你可否想過,萬一這些是你溺水後的幻覺?”人在昏迷時就是很難分清夢境和現實,他的大腦自動将夢境當作事件梳理排序了。

江伯永矢口咬定:“我隻願意告訴你,是因為想到别人聽過也未必會信,你信這一回。”

“好,好。”我們繞着客商雲集的酒肆來來回回地走。

我打開光屏對公關說:“嗳,你還在不在?能不能查得到西洲年當時的動向。”

“常小姐,”公關帶着些挑弄意味地笑了起來,“我收到的報酬,隻負責維持公司的危機形象,等你的老闆被撈出來時,我一定很樂意配合新的工作。”

“男人太物質了不是好事。”我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關閉聊天,徹底死了讓他幫忙的心思。

還是得靠自己。我挨個找到西涼人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夥子,個兒高,很俊俏,也是西涼人。就是白了點兒,像你這塊兒玉石頭一樣白。”

一名大胡子的商販頂着紅彤彤冒着熱氣的臉頰,一條腿屈起來搭在闆車的邊緣,擡手指向江伯永:“西涼小夥子?沒見到,但我瞧着這孩子就挺白淨,不過不是西涼人。倒可以做西涼女婿。”

大胡子說着,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名小姑娘,大着嗓門問我:“你弟弟婚配過沒有?”

一直默不作聲的祁戰忽然擠到前排,橫在大胡子與江伯永之間,難以隐藏的敵意實在晃得人如芒在背。

差點忽視了他這煞星。

祁戰他前些日去處理了轉運使的麻煩,這才讓河西軍成功放饷,未免軍中再出什麼問題,左右商議之後,祁戰決定留在河西操練軍中事務。

他一向冷冷的,也不喜歡湊我們的熱鬧,今日我帶着江伯永來商隊察看,他卻少有地提出和我們一起,屬實讓人驚訝。

早知道還不要讓他來的好,他一張刀鋒般淩厲的臉險些把一路上的小姑娘們吓哭。

氣氛不對勁,我趕緊打着哈哈圓場,和江伯永一并拉着祁戰走人。至于西洲年,我們瘦死的駱駝當活馬醫,找了半天卻連個影子都沒見着,就留了話給士兵繼續在附近搜尋,也不抱什麼希望。

歸途中,羊咩咩地叫着。祁戰目光灼照,江伯永很難繼續忽視那種炯炯的注視,小小聲和我說道:“說來公主可曾發現,祁将軍這幾日看上去就怪怪的。”

祁戰一張臉黑得愈發厲害。

我心裡隐約醞釀出一種不妙的預感,無聲地張了張口,卻被一名匆匆跑來的衙役打斷。

“報!——六公主,陳大人有事請公主相議。”

陳大人自然是陳捷,皇帝親封的國師。那日水患時他恰與太史院左右去往河西城外的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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