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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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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西洲年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猶豫自己該不該與他透露些自己最近的發現。

西涼的子民天生是長生天的信徒,西洲年浸潤在這片土地的信仰之中,比鬼神更熟悉什麼是虔誠。

我問他,長生天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西涼的神。”西洲年不明所以,隻這樣回答我,“這片土地從古至今都祭拜,至少從我記事起,就要每值冬日伴着日出起床,走很遠的路到祭宮。”

“你從未覺得奇怪嗎?我是說……或許她很特别呢。”

說起從前的事,西洲年難得話多一些,嘴角帶着笑:“你也去過天恒山,見過那裡的朝霞,我想你會明白那種感受的……西涼的冬天沒有花,天恒山的雲彩是大漠送給世人的浪漫。那一刻我另外開始覺得,世上一定有神迹。”

“所以,你信‘神迹’嗎?”

他怔愣了少許,嘴角流出一縷似嘲弄又似無奈的苦笑:“我若不信,當初又怎麼會求你?”

“求我?”我隻感到困惑。

他腳步漸漸緩了,我也跟着停下,風雪從我們之間無息穿過。

他垂眼看着我身前的雪地,睫毛蓋住了眼底:“我不止一次,求你慈悲顯靈。”

我心中驚歎了口氣,沒再問下去。如果西洲年知道,他眼中神秘莫測的我正被西涼的神吓得驚魂不定,也許會比我還要痛苦。

對世界的認知發生轉移是很艱難的。

我們又繼續散步,慢慢走到篝火附近,夜宴已經過了大半,昏黃的燈盞搖曳,幾名樂師拉着二弦琴,偶爾響起寥落的筚篥聲,悠揚漫長。

西洲年的腳步漸漸緩了,聲音帶着淡淡的哀戚:“你聽,他們在唱歌了。”

“嗯……”我凝神觀望二号機手語的同時,支了一耳朵過去,晚宴上的确又響起了斷斷續續的奏唱,少許後搖頭放棄,“我聽不懂。”

于是他用中原話唱起來,

“月亮照在沙丘上,”

“梭梭樹籽躲月亮,”

“腳印躲風,”

“秋躲水,”

“我的影子在躲心愛的姑娘。”

西洲年伴着低哼,輕輕地笑着。一切都恰到好處地平和。

然而當我不經意一回頭,卻看見我們身後的親衛隊末尾,有一道穿着甲胄的身影,正堅持不懈又小心翼翼地朝我比着手勢。

不用想,這是另一個西洲年。

這場景實在魔幻,此刻我聽到他的聲音平靜如湖水,眼見着他的形象高頻率擺手打啞謎,有種看電影聲畫不同步的錯位感。

定睛看了半天,他比劃的分明是一個數字“六”。還剩六天。

光屏緊随其後探出一條黑體加粗的心理活動。

西洲年(顯然二号機):唉,廢物般的丫頭,隻會平日裡巧舌如簧,到了用武之時恍若患了一殘半廢,不可同日而語……

“在看什麼?”一号機轉過身來。

二号機立刻跟着衛隊的動作整齊劃一地站定,泯然衆人矣。

我忍住抽搐的眼角,幹笑着答:“沒什麼,我走累了,回去吧。”

此時篝火已經不像早先那麼旺盛,宴席留在場的人大多溫着一點兒方才意興的餘韻,悠悠坐着等天邊的魚肚白。

西涼宴客與梁國并不相同,是徹夜而設的,所以并沒有太深切的主客禮節之談,撐不住的,在席間告辭也是常情。

少了很多人,場子就會被看不見的東西填滿。

譬如我們剛坐回席間,就恰好對上西涼王妃刺來的目光,淩厲竣切。

她一看到我,握着酒杯的手也不自覺更用力些,骨節突起之後……又猛地将杯子擱在桌上。

我随着她的動作提起心,又一陣失望。

西涼王妃太懂得端莊有禮,她剛剛要是再遵從一點兒自己的心情,這會兒我的支線任務就完成了。

西洲年自然也發覺了母親的情緒,我順勢打着趣問他:“你母後不喜歡我呢……這些天,她真的樂意我出任月河祭司嗎?”

西洲年頑劣地笑了:“她不樂意,你就不當了嗎?”

我也嗤嗤笑了起來:“是啊,我可以不當了。”

西洲年的笑意收斂了。

他被葡萄酒染成駝紅色的羊毛衣領和脖頸的皮膚發散出相同的醉意,帶着霧氣的眸子極其茫然的張着。

光屏持之以恒地彈出二号機的咆哮——上啊,娶他!好強烈的心理活動,連系統程序都難以忽視了。

一号機看不到我的秘密,他隻瞧着遠方的篝火失神,嘴上喃喃:“那可不行,月河灣不能沒有祭司。”

“如果讓位給薩仁呢?我很願意。”

西洲年再度看向我,眼中閃過訝色:“你……”随即他像自己悟到了什麼,怅然道,“你是說氣話。”

“沒有。”

“月河祭司不好嗎?隻要我是安載公一日,你就是月河祭司一日。”說到這,他面容低了低,眉目遮在額頭的陰影中時,含混不清地說,“如若我不止是安載公,你就也不止是月河的祭司。”

我正了正神色,換了一副語氣重新說:“我想卸任。”

西洲年慌了下神,面上漏出不可忽視的慌亂:“你想走,你還能去哪裡?”

咔嗒,咔嗒。

鐵甲片因走動發出碰撞的輕響不疾不徐地傳來,二号機像鬼一樣锲而不舍地挪到我餘光所在的位置,一隻手垂下偷摸比劃着“六”。

我顫抖的手舉起杯,喝了一口空氣,這杯子是空的,沒人給我倒酒。我不在乎。

我把杯子放下,咔嗒一聲落在桌沿。西洲年下意識拿起手邊的銀壺,給我倒酒。

亂了,全亂了。

我又重新抄起杯子喝掉,一隻手懶懶搭在腿上,聲音沉沉:“西洲年,你問過我怎麼才肯留下。我想了很久……如果要你娶我呢?我做西洲安載的皇子妃。”

西洲年沒有應聲,像是還沒聽明白。

在我放下空蕩蕩的酒杯之後,他有些怔然地掂起來,也抿了一口空氣。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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