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鬥,季業逐漸落于下風。
他雖年長于盧彥成,比他早入門,可論天賦,終究比不上,加上平日裡庶務纏身,真正的修行确實落後了許多。
如今被一個後入門師弟壓制,季業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盧彥成之名,他早有耳聞,少小拜入淮清真人門下,資質不凡,可惜他一直沒有與這位有名的少年仙君打過一場,如今有幸終于得見他們之間的差距。
他知道再打下去也無益,注定是要輸的,現在認輸,不至于難看,于是在盧彥成劍指在他的脖子上時,季業勉強微微一笑,收劍拱手道,
“師弟果然不負盛名,季業甘拜下風。”
盧彥成也跟着收劍拱手,臉上的笑卻是怎麼樣也掩飾不住的,“師兄謙讓了。”眼角卻去掃張柔,見她沖自己脈脈一笑,更覺神清氣爽,一氣跳下比武台,疾步朝張柔那處走去。
張柔在他們比武過招時,緊張得快把心吐出來了,她不懂這裡面你來我往的招式,但是卻能看見季業逐漸焦急的神色,知道應該是盧彥成更勝一籌。
直到盧彥成餘光過來,張柔才舒出胸口濁氣,拿捏着嘴角的弧度與他笑一笑,弟弟嘛,這個時候一定要表揚他。
至于笑容裡是什麼,就看對方怎麼想,他想什麼是什麼。
盧彥成大勝一場,還是在張柔面前,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場勝利給他帶來的興奮感比以往任何一場都強,有風吹起少年的衣角,高束的馬尾,陽光細碎得灑在他白皙俊秀的臉龐、大大的笑容上,意氣風發。
“姑姑,現在我能把她帶走了嗎?”說完竟伸手來牽張柔的手。
崔姑姑難見的有了一絲笑,竟透出一些和藹的味道,她擺手,“可以可以,等我給你和張柔登記一下。”
少年聞言扭頭看她,“你叫張柔?”
女孩微微颔首,似乎抵不過這灼灼目光,暈上兩頰,盧彥成不禁一下子望得癡了。
東方兆平來時便見到這樣的場景,美好又靜谧,他長腿一跨,往他二人處走去,路過季業,見他失魂落魄地看着那對少年少女,嗤笑一聲,“季師兄,在看什麼?”
季業回神見着東方兆平,并不奇怪,盧彥成、東方兆平師兄弟兩人感情好,向來砣不離稱,秤不離砣的,他修煉一途向來順遂,遠超同齡人,用不着爐鼎,此時來定是因為聽到盧彥成與他對打,過來助威的。
他苦笑,與東方兆平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東方兆平目送他離開,再将目光投向那二人。
此時已經造冊登記完畢,張柔卻要與石雙紅說幾句話。
石雙紅剛才在二子對戰時,便有一個腼腆清秀的少年要将她領走,她為看張柔最後跟着誰,鼓起勇氣與這少年請求多留片刻,好在這少年好說話得很,站在一旁,一直安靜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