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彥成或握着她的腰，提醒她送劍，或扣住她的肩，幫她掌握轉身的弧度，漸漸地，張柔也能感受到每一劍與空氣中的粒子對沖碰撞，也相輔相成，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令人沉迷。

接着，張柔脫離盧彥成，靠着剛才的感覺，又來了一遍，這次，果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完成得出色，竟然完整地将第一式演繹出來。

“郎君，如何？阿柔這次可有做錯的地方？”

盧彥成搖搖頭，剛要肯定她，卻見不遠處的樹下，靠着一道玄色身影。

是東方兆平，他持劍雙手抱胸，顯然是來練劍的，不知在那裡看了多久。

盧彥成又扭頭看了一眼雙頰因為大量的動作而紅彤彤的張柔，回頭叫了一句，“師兄。”

接着擋在張柔身前，解釋道，“阿柔上次受傷，吓着我了，所以我就讓她跟着我學一些招式，用于自保，師兄今天怎...”

話未說完，東方兆平開口。

“雖有形，卻無神，木劍雖輕，卻太軟了，與真正的劍，還是有差别的，根本不能體會每一劍式背後的力量，長此以往，怕是對領悟劍意沒有幫助。”

這一番話确實十分中肯，盧彥成如何不知劍意的重要性，不過此時卻是沒有合适的劍給張柔，才用木劍代替。

東方兆平聽完盧彥成的解釋，沉默不語，接着又解開随身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把劍，遠遠地抛了過來。

盧彥成擡手接住，是一把小巧的劍，樸實無華，他抽出一看，劍身纖薄，舉若無物，确實是最适合張柔不過的劍了，他驚喜道，“師兄，此劍何來？”

東方兆平卻沒有太多的解釋，隻是說。

“此劍名峨眉，便先借給你。”

說完，不等二人作何反應，轉身自往深處去了。

盧彥成與東方兆平從來相處親厚，于是便沒有客氣，沖着東方兆平的後背喊着，“多謝師兄！”

張柔拿到劍後，也為劍的重量感到吃驚。

比起盧彥成的皓月劍，這把峨眉确實輕的吓人，但是劍身卻寒光淩淩，即使她不懂，也知道這是一把好劍。

故而有些遲疑，“這會不會不大好，畢竟是東方仙君的...”

盧彥成卻打斷她的顧慮，“你不用擔心，師兄好東西多着呢，我們關系好，一把劍而已，無需挂懷。”

張柔仍有些猶豫，“你們是師兄弟，你拿倒也無可厚非，我卻是憑什麼去拿這把峨眉...”

“你喜歡這把劍嗎？”盧彥成早見她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直接問她這個問題。

張柔紅着臉，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盧彥成與她相處這麼久了，從沒有見過她這種别扭的模樣，心裡隻覺得可愛極了，伸手去掐她頰邊的肉，看她呆愣的樣子，更是心情舒暢高興。

“你喜歡，而且你需要這把劍。但是這把劍在我師兄那裡就隻是占空間的東西，物盡其用，有何不可，花的是我的人情，你怎麼知道我對師兄沒有這麼慷慨的時候，你要是覺得不安心，那就要加倍地對我好。”

這一番話下來，竟然是說服了張柔，她一直在讨好、迎合盧彥成，不就是為了他偶爾從指縫中漏出來的好處嗎？既如此，又何必端着呢？

想通此處，她也就不再糾結于自己能不能拿這把劍了。

盧彥成還揪着她的臉，她也不掙紮，笑嘻嘻的，甚至湊上前去，“郎君說得對，郎君掐的還順手嗎？要不要換另外一邊？”

說完還把轉過去另一邊臉給他。

盧彥成哭笑不得，這個姑娘哄起來人的時候，能把人捧得忘乎其然，甜滋滋的。

他也不掐她的臉了，改為雙手捧住她軟乎乎的臉蛋，在手心裡揉來揉去，像搓一顆露了餡的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