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洞口隐蔽于密林深處,四周被詭異的霧氣籠罩,仿佛連月光都無法穿透。
踏入狐狸洞的那一刻,四周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狐鳴與妖風呼嘯。狐妖們似乎察覺到了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紛紛從暗處竄出,企圖以數量優勢将東方兆平吞噬。
然而,面對這些兇猛的妖物,東方兆平卻顯得異常冷靜與從容。
他身形如電,在狐妖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直取妖物要害。
時而化出鋒利的長劍,劈開妖物的身體;時而化出熾熱的火球,将圍攻的狐妖燒成灰燼。
戰鬥異常激烈,狐妖們雖然數量衆多,但在東方兆平持劍悍然不可動的身影面前,卻顯得如此脆弱與無力。他仿佛一尊不可戰勝的戰神,獨自屹立在戰場中央。
随着時間的推移,狐狸洞内的妖氣逐漸消散,狐妖們一個個倒下,再無生息。
東方兆平站在滿地狼藉之中,他的眼中并沒有太多的興奮與激動,一向不愛笑的臉上更是緊繃。
直到殺進一片紅紗裡,在裡面找到了暈着的張柔,才輕柔了神色。
他蹲下去,去把人打彎抱起來。
她身上的傷口全都崩開了,趴着的那一塊地方一片暗紅,奇異的是,東方兆平能摸到她微弱的脈動。
一下接一下,竟然有越來越強的趨勢。
東方兆平下意識地理解為她頑強的求生本能,讓她在自我愈合。
他經常能見到這種情況,卻沒想在一個小小的凡人女子身上也能見到。
東方兆平将人摟得更靠近胸口一些,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清清摩挲。
忽然,山洞發生搖晃,頂柱開始斷裂,大大小小的石子從頭頂不斷掉落。
洞要塌了。
東方兆平能殺進來,本是靠了燒壽元為代價進來的,如今戰鬥結束,他其實沒有餘力去将張柔帶出去,加之,東方兆平已無求生意志了。
他沒有,可是張柔有。
于是他又繼續燃起壽元,含着一口氣,抱着張柔,在石子雨中穿梭。
在一捧強烈的光束照進他眼底的時候,已經習慣了黑暗的東方兆平下意識地閉上眼。
“兆平,你逾矩了。”聲音平淡無波,浩淼悠長。
東方兆平很快适應,他睜眼,見到白衣仙人,正是他們的師父,淮清真人。
他的師父自他拜師後,便沒見過他下過章嘉峰,如今卻來了伏山淵,想來是為了救他。
東方兆平對淮清真人的感受十分獨特。
江鶴于他,如神如父,他自生下來就是定好了人生走向,拜江鶴表示他人生規劃篇章中最重要,最漫長的一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江鶴的話比他的父親更重要。
此刻卻見師父為了救他,下了伏山淵,終于找到淮清真人座下學劍的自己,告别了連日來的癫狂。
隻是他還放不下張柔,依舊抱着她,膝蓋碰地,一下給江鶴跪下。
“弟子有錯,罔顧師命,擅下淵底,被困多日,有愧師父教導。”
江鶴低頭輕輕地從他一身的狼狽與至今不肯放手的懷中女子掃過。
“你錯不止如此,為師本欲将計就計,令你伏山淵中精進修行,未曾想大殿中你的命燈有熄滅的趨勢,這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