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在下一次‘升仙’之前,務必要先查清備選之人的底細,就算是以防萬一也好。”
靜默了一會兒,女孩才張口:“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由得心下一驚,他不在乎我提醒他查戶口的事,反而更感興趣我如何猜出他打算再搞一次“升仙”。
我能怎麼說?說如果是我,我就會這麼做?你們越說我不行,我還就偏要做成不可?
告訴他,他的智力水平也就和我差不多?
他能樂意聽?
我謹慎作答:“在我心中,師傅從來不怕事,更不會因為出了一個堕仙,就投鼠忌器,縮回去再也不敢做了,師傅……必然是要再做的,而且會很快。”
“呵,他們都認為我不敢。”
“所以師傅才要反其道而行之,趁着所有人松懈……”我沒再說下去,後面的話在“雲筱”的視線之下,被我吞了回去。
自古伴君如伴虎,帝王既希望身邊之人伶俐,又不希望他們太伶俐,所幸“雲筱”說的是:“本尊已經讓人去辦了,你做好自己的事便好,無需擔憂其他。”
有人去辦了?誰?我脫口而出:“是夷林……”
她眯起眼睛,我忙閉上嘴巴,才發現,剛剛他自稱的是“本尊”,我有些得意忘形了,今天我的手已經伸得夠長了,對他指手畫腳,教他做事,還要質疑他的安排,一口氣把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一遍。
既沒有當他是師傅,也沒把他當男人看待。靜默了幾秒鐘,我另起話題,在那之前,先撒嬌賣萌:“我也是關心則亂嘛,師傅嫌我賣弄我不說了就是了……我找師傅來,除了叫師傅多加小心,主要還是因為……我……我好像病了……師傅你可知原因?”
說來也怪,之前我被人下藥,他一來就能察覺到我體内出了狀況,可這次卻沒反應。
女孩端坐在榻上,歎了口氣,就知道我沒好好聽話,“你根基不穩,又不肯靜心,精力都浪費在亂七八糟的事上,當然神思疲倦,力不從心,給你的砂碟盞是不是沒有用過?”
他一解釋我就明白了,初中物理,我們現在雖未潛入海底,但進入南海後,一種類似“壓強”的東西就随着我們的深入而累加,對身體造成負擔。
别人沒事是因為人家早有預料,提前做了準備,沒人告訴我,則是在大家的常識中,以一位神君的修為,不可能水土不服,那點“壓強”算不得什麼——導緻我成了泰坦尼克上唯一一個“暈船”的人!
好在我現在就出現了不良反應,要是等到地方——海底兩萬裡,再一口氣爆發,我可能會當場暴斃。
“啊?!那怎麼辦啊師傅!”
簡言之,就是我太弱了,女孩解釋完原理,接着教了我幾個應急的小竅門,可是戰神沒遇到過這種菜鳥困境,他也不敢打包票說那些小竅門一定能見效。
然後他又提到了蘭亭,誰都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要是想好,還是得找身邊的人幫忙,說來說去,法門隻有四個字:跪舔蘭亭。
“…………”我無語,戰神還不知道,我上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蘭亭給得罪透了。
我那也是為了自保,蘭亭善使陰招,隻有人人皆知我與他不睦,我才稍微安全點,這樣我出了什麼事,别人也會把他納入懷疑,他再想動歪腦筋害我,需得更高明更隐秘才行。
可誰想,這麼快就要求到他了呢,我說:“要以前我也就屁颠屁颠去了,為了活命嘛,不寒碜,可是……我已經與他撕破臉了……他不可能管我死活……”
銀練隻是聽着,看小孩子一樣看我,像我在說什麼傻話,“你隻管去吧。”說着,低頭看了看,解開自己腰間的絲帶,抽了出來,丢到一邊,衣衫跟着向兩側松散開。
據說和服的十二單衣,穿起來層層疊疊,十分繁瑣,但其實中間有根隐秘的帶子,欲行方便,隻要扯開那條帶子,四五秒鐘就能剝出玉體,衣衫堆疊成天然的床鋪,随時随地都讓人推倒,雲雨翻滾。
十二單衣姑且如此,而我一共就穿了那麼兩三層,轉眼間女孩已經香肩半露。
她脫去外衫,為我打了個樣子,說:“别穿這麼多。”
明白了他的用意,我強忍着說:“……我……我怕我做不來……”
她聽了倒是十分稀奇,似乎沒想到我還像未經人事一般,“你和白玉真沒有……哦?竟然沒有,”她搖搖頭,笑笑,由衷歎了一聲:“可怕啊,這樣都能忍得住,他對你……真叫人害怕,同為男人,哪天聽到他把你生吞活剝,一口一口吃進肚子裡,我也不會覺得奇怪。”說得一派輕松,用的是閑聊的口吻。
随便脫人衣服,還有臉說别人?我有些故意地頂撞他:“白玉真與你不同,與任何人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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