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這位新尊主姓甚名誰,是何來曆?”楚與非關切道。
“不知。”楚皓川有些憂慮,“這位行蹤飄忽不定,也未曾在任何人面前透露過自己的姓名身世。”
“那這位新任的魔界尊主是不是年紀不大,執一把兇刀。”楚與非道。
“你見過他?”楚皓川問道。
何止是見過啊,她跟這位的孽緣可太深了,舊賬翻三天三夜都翻不完。
“見過幾面。”楚與非面上平和,心裡卻在生氣,這家夥還真是從頭到尾都在騙她,跟前世一樣,把她當個傻子一樣耍,着實令人生厭。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楚皓川有些緊張。
“沒有。”楚與非仔細想了想,好像江令舟确實沒把她怎麼樣,倒是她往他身上刺了那麼一劍,準确來說,是這家夥自己往劍上撞的。
“以後見到這個人,不要與之起沖突。”楚皓川道,“不過最近,我不會給你與外人再起沖突的機會。”
“什麼意思,你又要關我禁閉!”楚與非放下藥碗,情緒有些激動。
“把傷養好,我會讓你師兄來看你。”楚皓川拂袖便要走。
“等等,不要喊他,我不想見他。”楚與非差點沒把自己從床上摔下去。
“你不喜歡你師兄了?”楚皓川直接問道。
“對,我現在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楚與非敢對天發誓。
“那你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上了那個在凡間跟你假裝夫妻的那個小子。”楚皓川面色有些陰沉。
“我沒那麼多精力去喜歡這個,喜歡那個的。”楚與非拿着劍,問道:“為什麼我的劍不能與我靈力完全相容。”
“我以為你不會再學劍了。”楚皓川看過她的劍,道:“你尋的劍倒是一把好劍,但這把劍更适合有寒氣的人。”
“我知道。”楚與非道,“但我與這劍靈結緣。”
“把傷養好,三日後來林碎谷找我。”楚浩川落下這句話。
“好。”楚與非笑道。
原來找楚皓川學劍這麼容易,之前都不知道怎麼拉下臉。
而楚皓川這邊也終于稍稍安了下心,而且内心竟然還有些感動。
楚與非終于來找他了,之前學劍的時候死活都不願意來找他這個父親,他總覺得他這個父親當得很失敗。
楚與非和楚皓川這對父女關系很微妙。
别人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那麼楚與非無疑是個漏風的棉襖,連個‘爹’都不叫,還經常跟他作對。
别人又說父愛如山,那麼楚皓川無疑是座大冰山,楚與非都沒怎麼見這個爹怎麼笑過,更沒聽過這個爹說什麼溫柔的話,如果她娘真是魔界那邊的卧底,那她到底是怎麼撬動這座大冰山的?不嫌冷嗎?
楚皓川前腳剛走,那隻黑胖倉鼠就翻滾出來了。
“嗚啊,太好了,我終于回來了,我的小窩,我的倉庫!”胖倉鼠親着它囤着的那些食物,“爺想死你們了。”
“……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楚與非淡淡地看着它,一副‘你怎麼這麼沒出息’的眼神看着它。
“我當然激動了,我們可終于回家了,還是在家裡好啊。”胖倉鼠一回來就抱着它的堅果不撒手。
“那我以後出去,你就不要跟着了。”楚與非嫌棄道。
“不要啊,我還是會跟着你的。”胖倉鼠表着忠心,“畢竟你是我的主人,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明明是知道我被關禁閉才這麼說的。”楚與非看穿了它的心思。
“主人啊,你心态放平和點,在家呆着有什麼不好呢?有吃有喝,睡覺還有溫暖的窩,多好啊。”胖倉鼠笑得都了樂開了花。
這可是在玄冥宗,不會再見到那個恐怖的人了。
就在胖倉鼠這麼想着的時候,下午它最不想見的人就出現了。
“魔界尊主,來我玄冥宗不合适吧。”
隻聽一陣風氣,身穿中衣的楚與非便從床上站起,提劍指着窗邊,“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江令舟翻窗而入。
“不,你誤會了,了解你的不是我,是這隻胖倉鼠。”楚與非看着跑酒壺裡躲起來的胖倉鼠,深覺得這倉鼠是真沒什麼出息。
“它鼻子很靈,想來是聞到你的氣息了,所以躲起來了。”
……
“不過,你來我玄冥宗到底有何貴幹。”楚與非将劍架在他脖子上。
“我是來給你道歉的。”江令舟道,随後拿出了泥巴包着的東西。
“這什麼?”楚與非有些嫌棄。
“叫花雞。”江令舟道。
“你别想用一隻雞就哄騙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灼日是你殺的?”楚與非看着他,表情很認真。
“是。”
提起灼日,江令舟有些不屑,“那種垃圾,早一天處理晚一天處理都一樣。”
“至于為什麼?”江令舟脖子擦劍而來,“我說過,因為我想留在你身邊。”
楚與非來不及推開他,隻聽門外有人喊她。
“非非。”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楚遮開了門,“你終于回來了,怎麼樣了,我來看看你。”
楚與非躺在床上,佯裝剛起的樣子,“姑姑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這桌子上的叫花雞誰給你買的。”楚遮道,“餘安澤來看過你了。”
楚與非連忙咳嗽,“那個……嗯。”
你就當是他買的吧。
楚與非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楚遮坐下為自己倒了杯水,“我今天去看了下昨天遭難的村莊。”
“他們怎麼樣了?”楚與非問道。
“他們很好,隻是……”楚遮看着她,“你什麼時候成親了,我聽他們說好像與一位姓江的少年。”
“咳咳咳。”楚與非又是一陣咳嗽,“現在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我和幾個弟子去看過那個村莊,那個村的人一直說着你們,所以……”
“所以,現在可能,整個宗門都知道了?”楚與非道。
楚遮緩緩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