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裝暈的岑謠謠:……?
不是啊,不對啊。
她的設想是茉語過來把她接住,她怎麼給祈成酒接住了?
她被按在胸膛,熱意透過一層衣服傳到她臉上,存在感極強。
她有點想動,按着她的手似有察覺,輕輕拍了拍,她于是再度安靜如雞。
她是一個“暈倒”的人,現在動确實不合适哈。
她隻再度把自己臉貼在祈成酒胸膛上,鼻尖傳來若隐若現的血腥味。
而茉語終于反應了過來,她終于明白小姐“暈過去”之前的那一眼代表着什麼,她當即出聲。
“請家主恕罪,我家小姐舊傷未愈,又寒毒複發,今日來正堂已是強弩之末,如今暈倒。”
她本就紅着眼睛,提及暈倒她鼻頭又是一酸。
“如今暈倒乃無奈之舉,還請家主莫要責怪。”
“寒毒?”
岑家主皺了眉頭,“什麼寒毒?”
倒在祈成酒身上的岑謠謠小弧度扯動嘴角。
是的,原身這個悶葫蘆,修為停滞了六年從來沒講過寒毒的事,祈成酒誤會是岑樂盈救的他,她也不解釋。
寒毒就是最好的解釋啊!
這是真傻。
她甚至還拿自己的靈石去買瓊漿玉液,那麼貴!
好在茉語懂事,這就直接說出來了。
其實茉語沒有刻意說,她真的以為身為小姐最親的父親,該是知曉這件事的。
她面露茫然:“家主,家主不知曉嗎?
“小姐被寒毒所擾已有六年之久,小姐修為停滞也是因為身有寒毒,無法根治。”
說到這,她又頓悟了小姐的委屈。
小姐身有寒毒六年,竟不曾對家裡說過一句!
小姐甚至還因為修為停滞為被忽視,可這分明不是小姐的錯!
小姐為什麼要經曆這一切?她身有寒毒也不是自己主動去招惹的,就這樣小姐還對她那麼好。
她可憐的小姐哇。
她頓時眼淚撲撲地落,聲音愈加哽咽。
“回家主,小姐這麼多年從未說過一句委屈,弟子人微言輕,卻也想為小姐說句話,她真的,已經做的很好了。”
窩在祈成酒懷裡的岑謠謠險些給茉語豎個大拇哥。
這演的也太好了!
不愧是她的親衛!
她很滿意,指尖下意識揪着手下衣襟,随後摸到了觸感明顯的腹肌。
隔着衣服也摸的分明。
她沒忍住又摸了一把。
突然被摸的祈成酒視線下移,他眼中閃過不悅,當即擡手将還打算在摸一把的手捏住。
另一隻手來到某人後脖頸,指尖摩擦在那一塊肌膚。
岑謠謠:老實了。
她摸摸收回手,繼續安靜如雞。
本想息事甯人的岑家主看着哭的淚眼婆娑的茉語煩不勝煩,他擺擺手召來大長老和二長老。
“我還有事,此事交給你們處理了。”
走之前暗暗看了大長老一眼。
大長老了然,她當即揚聲:“此事已經是岑家家務事,大家盡數散了吧。”
三長老識趣離開,顧修言看了看躺倒在祈成酒懷裡的人,心裡在想寒毒的事。
當年他們三人去南海,最後是他險些被那兇獸吃了去。
視線模糊中他依稀看見有一人沒有猶豫便直直趕來,在他将要落入虎口之時将他猛地一推。
阿盈說是她。
可為何阿盈沒有寒毒,反而是從沒接觸過那兇獸的岑謠謠得了寒毒?
這其中,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顧家少主?”
他恍然回神,又看了眼暈倒的岑謠謠,最終還是沒有将人抱回來,邁步離開。
他需要細細想一想。
而這邊的岑樂盈面色已經不太好了,她暗暗看了一眼“昏迷”的岑謠謠,又暗暗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眼眶還紅着的茉語。
送這個醫修來本是折辱她,不曾想竟成了她的助力。
在這種場合講出這番話,如此護主。
還讓父親和修言哥哥知道了寒毒的事。
她眸色不明,朝着二人長老行禮:“阿盈是小輩,便不在場了。”
她邁步離開,離開的方向卻不是顧修言,而是岑家主。
一時間場下隻剩下大長老和二長老,和岑謠謠三人。
二長老面露憐惜,率先将還跪着的茉語扶起來:“辛苦你了,你可是醫修?”
茉語應是。
他歎了一口氣:“那先給你家小姐瞧瞧,這樣暈過去,可别是又出了什麼差錯。”
茉語吸了吸鼻子,去捉岑謠謠的手。
岑謠謠順勢點了點茉語的手心。
她反手就把作亂的手鎮壓,靈力不容拒絕地探入靈脈。
她半鼓着臉,雖然知道自家小姐是演的,但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