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到岑樂盈該來搞事了,但沒想到她這麼會搞事啊!
看起來她是慕名而來,但她帶着幾個劍仙的粉絲,一看就是來打假的。
她起得太急,頭腦一陣發暈,趕緊撐在旁邊院牆上:“我記得我衣櫃裡有件大氅?”
茉語反應過來:“我去拿!”
要是岑樂盈打假成功,再操作一番祈成酒估計就得離開了。
那她還怎麼演,怎麼操作取消婚約?
茉語拿着大氅披在了她身上,身上的溫度才算回歸了些。
她靜了靜,邁步往前走,茉語趕緊跟上。
走到雲門時祈成酒正好來開門,他看着門前過于熱鬧的人沉默了瞬。
岑樂盈先開了口:“姐姐怎麼也來了?聽聞母親把姐姐喚了去,姐姐這一番勞累怎的不在院子裡好好休息。”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
她也陰陽怪氣回去:“我還行,倒是你怎麼有空來這邊,沒有陪顧修言嗎?”
這話一落,岑樂盈身後那幾個女修的視線逐漸微妙起來,似有似無看着岑樂盈,如果不是當事人在場,怕馬上就要竊竊私語起來。
岑樂盈面色逐漸僵硬。
岑謠謠笑着看向那幾名女修:“這幾位師姐從哪裡來?好像沒在岑家見過。”
那幾名女修面面相觑,一一介紹了自己。
好家夥,修仙界靈氣枯竭,宗門勢弱,世家當道,這幾位女修都是來自各大世家的小姐。
不知道是特意被岑樂盈請來的,還是因為什麼事情來的岑家,然後岑樂盈去接待。
與其原地待命,不如主動出擊。
她笑着:“剛才我正好聽見師姐們對劍仙傾慕已久,正巧我也是呢,前些日子我才搜刮了些劍仙的隐秘事迹,我拿的可是一手信息,正愁無人分享呢。”
她們本就是因為劍仙才想來看看劍仙侄兒,這話一出,幾人紛紛被吸引。
“什麼什麼?”
“劍仙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快說來聽聽。”
岑謠謠順勢接過按住祈成酒的輪椅往自己院子去:“也就是一些……”
幾位女修下意識跟上,隻留下岑樂盈和岑樂盈身後仆從。
岑樂盈面色難看:“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纏了。”
她本來是想試試這個劍仙侄兒的真假,若是假的便直接打出去,這樣還能打一波岑謠謠的臉。
如若是真的那便拉攏一番,反正無論如何不能站在岑謠謠那邊。
不曾想不等她發揮人已經被岑謠謠帶走了。
身後仆從聲音明顯緊張了起來:“許,許是大小姐真的傾慕劍仙。”
“傾慕劍仙,”岑樂盈輕哼一聲,“我看未必,此前正堂一事就讓她全須全尾過去了,如今我不過是來試探便讓她嚴絲合縫地擋了回去。
“她若不是突然被奪了舍,那便是要争點什麼了。”
說到這,她語氣一變:“她算什麼東西,還想争。”
她身後仆從更緊張了,呼吸都放輕了些。
其實就是“被奪舍”的岑謠謠在大扯特扯,不誇張,劍仙一世英名就在她嘴上了。
她直接造了一個劍仙和普通女子的愛情故事,什麼劍仙身有修為不會老去,而普通女子卻一天天年邁啊。
什麼劍仙遍尋修仙界能讓普通人修煉的法子,延年益壽的寶物找了又找。
什麼劍仙為愛癡狂,最後抱着要死去的女子痛苦,最後從此消失在修仙界中。
是的沒錯,她連劍修為什麼消失都安排地明明白白。
她甚至把祈成酒加進去用作佐證,什麼劍仙和那女子并未生子,便把唯一的侄兒當做兒子對待。
除此之外還有諸多細節,完美将祈成酒打造成劍仙愛情的異常。
用假故事給假侄兒增加可信度,反倒讓兩件事都神奇地合理了。
于是岑樂盈才進院子便看見她帶來的人哭的淚眼婆娑,并憐愛地看向祈成酒。
仿佛在看一個沒了爹娘的可憐孩子。
并沒能插上話的祈成酒:……
他額前青筋一下接一下地跳,面上還是帶着妥帖的笑,一下一下應付着。
這轉變過于突然,岑樂盈心緒愈加不佳,她面上不顯:“姐姐們這是在聊什麼呢。”
一女修抹着淚:“劍仙太癡情了,我心疼他。”
她從懷裡拿出一能防身的法器袖箭放在祈成酒的輪椅上:“祈公子,我知曉你不能修煉,這袖箭若是感應到你有危險會自行保護你。
“你不必推脫,我喜歡劍仙辰公子許多年,你是唯一與他有幹系的人,一定要收下。”
被迫接受禮物的祈成酒額角又是一跳。
岑謠謠順勢替人接了:“姐姐莫要傷心了,哭花了臉便不好看了。”
說着拿着手帕輕柔為人拭去眼淚。
被忽略的岑樂盈:……
她本是來試探劍仙侄兒真假的。
她忍了忍,極力控制着面上表情:“各位姐姐,前廳的晚宴許是要開始了。”
幾位女修如夢初醒,紛紛站起身。
“是了,今日本是來赴宴的。”
此刻日頭已經落下,四周逐漸昏暗起來。
幾位女修又對着祈成酒好一頓關心後紛紛離開。
晚宴?
什麼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