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主示意弟子:“去請二長老主持宴會。”
弟子應聲而去。
他看了看神色時不時探究過來的賓客,心裡的火氣愈加大。
他忍着氣:“各位,在下有些家務事需要處理,大家盡管玩樂。”
說罷眼眸瞬間冷了下去,隻看了岑謠謠一眼,便率先離開。
而他身後的弟子逐漸圍在了岑謠謠三人前後。
茉語看着周圍弟子面色不太好,岑謠謠當即安慰:“别怕,一切盡在掌握中。”
茉語:……
她這是怕嗎?
她是覺得自家小姐馬上就要皮開肉綻,再被大卸八塊了。
這就是小姐說的直接在人前出軌嗎?
也太刺激了。
幾人幾乎是被半押着離開晚宴,身後還跟了個岑樂盈。
她實在是要去看看的,不若今天受得氣如何消減。
顧家派了個瞧着身份不低的人跟前,顧修言仍緊緊握拳。
一行人又來到了正堂。
“還不跪下!”
岑謠謠沒有跪。
她捏了一把自己手心,讓自己看起來悲憤一點:“父親,我為何要跪?我不知我何錯之有。”
岑家主震怒,他猛地甩袖:“何錯之有?大庭廣衆之下,你一個身有婚約的人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宴會開始前我還特地叮囑過你,你依然如此,你何錯之有?”
這話一出,一旁的顧家人從容坐下,無聲中代表着顧家的态度。
看着沒有服軟的人,岑家主愈加生氣,引出靈力長鞭就要打在岑謠謠身上。
“小姐!”
茉語焦急喊聲。
祈成酒猛地擡眸,袖子下的手下意識握緊。
顧修言也面色一變,就要出聲阻止,卻被一旁的顧家人拉住。
而岑謠謠不躲也不避,隻輕飄飄說了句:“父親,弟弟靈力還不曾安撫呢。”
靈力長鞭停滞在岑謠謠跟前,屬于元嬰的靈力餘威擦過她身側,一縷斷發緩緩落地。
她笑着:“女兒身體早前便動不得靈力,今日為了給弟弟強行用了,如今出行都隻能穿大氅的,父親這一鞭子下來,女兒怕是連強行動用靈力都不行了。”
靈力長鞭緩緩消散在空中。
一旁的岑樂盈不滿,她神色一動,開始添火:“爹爹,想來姐姐是有苦衷的。”
“她有什麼苦衷?”這話果然激得岑家主愈加氣憤,“她身為岑家大小姐,可有一點想到岑家的名聲!”
岑家名聲?
岑家名聲屬實是跟她沒什麼關系。
她順着岑樂盈的話:“回父親,女兒自然是有苦衷的,深汕雪崖一行回來後女兒已不想再嫁給顧修言,如今女兒已心有他人,不願履行婚約。”
“砰——”
岑家主氣極,引出靈力打在岑謠謠腳下。
“孽女!如若不是你還有用,今天我便是将你打得修為盡廢又如何!”
他看向輪椅上的祈成酒,還有此人。
如今他乃劍仙侄兒的說法幾乎傳遍修仙界,殺不得碰不得,卻又與他女兒有染。
他忍了忍,再次甩袖。
“來人!”
一隊弟子有序進來。
“今日起大小姐禁足祠堂。”
弟子隔開茉語,将岑謠謠圍了起來。
岑家主眼神示意為首的弟子,那弟子了然,稍一揮手,将祈成酒也圍了起來。
祈成酒眼眸微閃,神色不明。
茉語頓時跪下:“家主,小姐身體不好,弟子是醫修,求家主将我與小姐一同禁足了。”
岑家主擺擺手,弟子将茉語扯開,他沒有同意茉語請求。
一旁的岑樂盈看着茉語隻覺得不解氣。
她帶着挑釁的眼神看向岑謠謠:“不若讓這小女修來我這邊幾天,我幫姐姐好好照看着。”
岑家主不耐煩了,就要應聲。
“不可!”岑謠謠搶在岑家主之前,“茉語是我親衛,嫡系弟子親衛隻聽一人号令,便是父親也無權安排茉語,你更是不能。
“茉語聽令。”
茉語呼吸一滞:“茉語在。”
岑謠謠轉過身,繞過跟前的弟子來到茉語跟前,她将人扶起。
“你不用跪任何人,也不用被任何人桎梏,你便回我們的小院,舒舒服服地住着。”
話音一落,才被跪過的岑家主猛地變了臉色。
“把人帶走!”
弟子押着岑謠謠和祈成酒離開。
顧家那人站起身,岑家主笑開引着人離開正堂,話裡話外都帶着歉意。
沒能得逞的岑樂盈意味不明看了茉語一眼,随後離開。
此處隻剩下茉語和顧修言。
顧修言仍在想剛才岑謠謠那句心有他人。
而茉語……
她眼角含淚。
小姐說,她不用跪任何人,也不用,被任何人桎梏。
——
岑謠謠被關進了祠堂,這一天下來本來身體還沒好的她頓感疲憊。
她長呼出一口氣,随意坐在地上。
腦中緩慢梳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