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謠謠一下退後:“不是我嗷,我和我的靈力都沒碰他。”
為首的黑衣人帽檐微擡,露出一雙淩厲眼眸,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岑謠謠一眼。
“去請家主和姜先生!”
話音剛落,他身後立時有幾名黑衣人脫離隊伍,幾個起落消失在原地。
而岑謠謠,為了避免鍋被安在自己身上,她退後了好幾步。
她摸着下巴,姜先生?岑家有姓姜的人嗎,岑家的長老和供奉裡好像都沒有姓姜的。
總不能是個弟子,弟子會喊先生?
不等她想清楚,門口再次湧入一堆人,岑家主神色焦急,位于首位。
“我兒如何了!”
黑衣人立時跪下:“請家主恕罪!”
岑家主一道靈力将人掀開,他單手抱過岑逸,一旁跟随的黑衣人立時拿出狐裘放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在狐裘上。
這時所謂的姜先生也趕了過來。
岑謠謠詫異,她以為姜先生會是個老頭子,沒想到是一長身玉立的玉面公子,還是一身白衣的那種。
他緩緩俯身,兩指搭在還在抽搐的岑逸手腕上。
時間緩緩流逝,岑家主愈加焦急,不斷看向還在抽搐的兒子。
一刻鐘之後姜先生緩緩出聲:“奇怪,小公子分明已經穩定許久了,接下來隻需時常平緩躁動的靈力即可,怎的今日……”
“今日如何?”岑家主立時問。
姜先生一邊拿出藥瓶給人喂下,一邊疑惑着:“今日小公子的身體又在排斥靈脈了。”
這話一出,一旁看戲的岑謠謠心口一跳。
什麼叫排斥?
她有點聽不懂了。
她湊近去看,藥液的靈氣萦繞在鼻尖,直教她好似渾身都舒坦了些。
這藥肯定很貴。
前面正站了一黑衣人擋了她一半視線,她拍了拍他的肩:“讓讓。”
黑衣人身形一頓,挪步讓開。
這人好像……跟祈成酒一樣高。
她心裡才閃過這個念頭,注意力便被眼前情形吸引了去。
隻見狐裘上的岑逸抽搐逐漸減緩,而姜先生正引着靈力不斷順着靈脈的形狀流轉,一圈又一圈。
岑逸也終于平靜。
岑家主見狀長舒一口氣。
那方姜先生收回手:“小公子這般情形怕是不好展露人前了。”
這說的便是明天。
岑家主神色不明:“逸兒即将十四,若再不展露人前,日後如何繼承岑家?他需得在大家面前露臉,也需做一些實事服衆。”
岑謠謠恍然,原來如此。
按照岑家家規,少主的位置向來是能者上,她和岑樂盈也在候選行列。
若是旁系中出了天賦卓然的弟子,嫡系弟子也得讓道。
這過程中家主不能偏私,各大長老都會監督。
他想要岑逸做少主,就得讓他展露自己的能力,被各大長老認可。
可問題是,為什麼之前不能露啊。
她一直以為岑逸幾乎不露面是因為身體實在不好,出來就要死了那種,所以才一直住在後山。
現在看來身體确實不好,但不出後山另有隐情。
姜先生擺手:“這便是你們的事了,我隻管他是不是穩定。”
他視線掃過岑家主和岑家主身後的人,在對上岑謠謠時神色一怔。
這女子……
他轉了話鋒:“家主不若好好查查,我可以确定此前小公子已經穩定,這情況,許是有人動了手腳。”
話音剛落,岑家主銳利的目光猛地看向岑謠謠。
還在看熱鬧的岑謠謠:……
她退後一步,攤開自己的手:“這些黑衣服的人可都看着,我什麼都沒做。他們來之前我也一直在祠堂裡。”
這是實話。
岑家主看向為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稍稍點頭。
門口守衛的弟子也走來說明。
如此才算是洗清了岑謠謠身上嫌疑。
不曾想那姜先生又走到她跟前,仔仔細細将她端詳,甚至輕碰了下清音鈴。
這目光實在讓人不舒服,她也不喜歡别人碰她的鈴铛,當即退後三步。
“家主若想小公子無虞,在下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還請姜先生說。”
眼看着跟前的人神色愈加奇怪,她沒忍住又退後一步,而他卻還要靠近。
他分明在回岑家主的話,看的卻是她。
“大小姐的清音鈴可助小公子平緩靈力,在下可保小公子若是再出現此類問題時平安無虞,不若我與大小姐一同跟在小公子身側,如此小公子要去哪裡要做什麼都無妨。”
什麼玩意就要把她困在岑逸身邊。
不曾想那邊的岑家主竟真的應:“姜先生若願意伴小兒左右,在下自是感激,至于小女,保護弟弟本就是她的職責。”
她:……
好好好,這麼來是吧。
她當即行禮:“回父親,讓我在弟弟身側也可,我隻有一個要求,祈公子要與我一同。”
祈公子三個字如同導火索,瞬間把她“父親”主點燃。
他氣極:“孽女!你是不是忘了你為何被關在祠堂!”
她不依不饒:“女兒面對列祖列宗,亦覺得自己無錯!”
将一個為愛不惜違逆家中長輩的形象演的惟妙惟肖。
這時岑逸叮咛了一聲。
她于是加碼:“如若父親不同意,女兒便直接毀了清音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