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人人衣着黑袍,遮擋着面容,唯有一身紅衣的人用作指引。
紅衣之人是黑市紅衣使者,着黑袍則為買家,買家需遮掩身份,也是黑市的規矩。
“小姐,你确定這樣能行嗎?”
岑謠謠扯了扯黑袍,手裡揪着的是黑市獨有的發放任務箋。
隻見白紙紅字上寫着:“求一金丹期修士與我參與一另類秘境,賞金:日後許諾一條或三千靈石延後發放。”
岑謠謠也有點心虛,那什麼許諾一條跟詐騙一樣,不然就是賒賬的三千靈石。
但萬一呢,對吧?
跟前張貼任務的巨大石壁上盡是白紙紅字,上面的賞金可謂是琳琅滿目,感覺每一條都在嘲諷她的窮。
“不管了。”
她心一橫,将任務箋貼了上去。
一道靈光一閃而過,隻見任務箋上浮現一若隐若現印記,是鬼市獨有的契約,發放任務箋的人和接下任務箋的都被約束在内。
發放任務的人需按契約給出報酬,接下任務的人也需按契約完成任務。期間不問身份,不窺探對方秘密,日後也不能洩露任務相關,這也是她放心在鬼市找人的原因。
她身前浮現一木牌,如果有人接了任務,便來拿着相同木牌來找。
茉語還是覺得不靠譜:“小姐我們先回去找一找築基的弟子吧,萬一這沒人接,我們好歹有備選。”
說的有理。
她點點頭,将木牌收好:“行,那先回去。”
二人轉身離開,誰曾想剛要邁步便有一紅衣使者向他們走來。
“二位,你們的任務已經有人接下。”
嗯?
“不過接下任務的人有些特殊,需遮面,且聲音也有所修飾,修行的方向也頗為不同,此乃前提,若二位接受便随我來。”
“接受!當然接受!”
這都有人接,還有什麼不接受的。
岑謠謠當即拖着茉語跟上,然後就看見了一個同樣拿着木牌,但是一身從頭到腳都遮得嚴嚴實實的人。
面上用了特質的面具,有術法阻止窺探,身上一身遮掩身形的寬松衣袍,同樣輔以術法。
他的聲音也含糊不清,應是用了特殊法器進行處理。
“在下程七。”
名字一聽便是化名。
茉語遲疑了:“小姐,他包成這樣我們能帶的進岑家嗎?”
好問題。
好在她準備了後手。
她拿出準備好的寬大女裝:“那行,不過你可能要換身裝扮,我家也有些特殊,你這般模樣可能進不去。
“您放心,隐藏身份什麼的我懂,我這身還比你那袍子更具欺騙性。”
她又拿出一精緻面具,上方美輪美奂的蝴蝶似要輕舞。
“面具我也準備了,您看?”
她眼睛眨呀眨,大有你若不穿,我便幫你換上的趨勢。
隐藏身份的程七:……
那方紅衣使者笑出了聲:“這些且不論,我們先驗下修為。”
程七颔首,引出暗紅靈光,屬于金丹期的威壓蕩開:“我修習的功法特殊,靈力也有些異于常人。”
那暗紅靈光瞧着确實不像靈力。
岑謠謠點頭表示理解,黑市就是什麼奇怪的人都有,但她還有一件事要問。
“公子是為何要接下我這任務?我給的獎賞并不吸引人。”
他停頓了瞬,然後看了紅衣使者一眼。
紅衣使者恍然:“這位道友,黑市接任務向來不問緣由的。”
原來是這樣。
她再次點頭:“那我沒異議了。”
她引出靈力落在任務箋,對面的程七也引出靈力,二人靈力在任務箋上相融,形成新的圖案。
拿着任務箋的紅衣使者笑開:“二位的任務已經落成,任務若沒完成,其中賞金便不作效,還請悉知。”
——
一個時辰後,岑謠謠帶着一身女裝的程七回了岑家。
九層塔提前開啟的信息已經公布,岑家各弟子皆激烈讨論着,随處經過的人嘴中也在說這事。
分外熱鬧。
她帶着人回了小院,方一推開門便是岑樂盈和……顧修言?
二人正坐在她的院子裡,像是等候多時。
她疑惑:“怎麼了?”
岑樂盈看了岑謠謠身後跟着的人一眼:“修言哥哥便是我要帶入九層塔的人,修言哥哥說他還有一修為僅次于他的師弟,可讓你帶入。”
這樣。
岑謠謠擺擺手示意不用,并将高大但是女裝的人拉到身側:“不用了,這位姐姐是我此前在外結識的散修,金丹期,接到我的傳信後便來幫我了。”
顧修言皺了眉:“這位姑娘是何身份,來自哪裡?”
程七沒有應聲。
顧修言面色頓時不好:“岑謠謠,九層塔不是兒戲的地方,你确定要帶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進去?”
“确定,”岑謠謠順勢挽上程七的手,“不牢你操心,你作為我的未婚夫都去陪别人了,還管我帶什麼人。”
“你——”
顧修言一噎,卻下意識想到岑謠謠曾說的退婚。
“行了,”岑樂盈出聲打斷,她拿出一張牛皮紙,上方印刻着幾人畫像,畫像下陳列着信息,“這是我查到的會參加九層塔的人。
“其餘人不足為懼,隻這個人。”
她指尖輕點,落在一人身上:“乃是這些年旁系中天賦最高的弟子,修為煉氣中期,修習符術。”
符術?
這念頭符師越來越少,如今修習符術的人鳳毛麟角,不曾想岑家竟有一位。
岑謠謠伸頭去看,岑文裡。
這名字還挺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