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九層塔要開啟了。”
是岑逸身邊的人。
“來了!”
她跟岑樂盈對視一眼,才看向茉語:“小茉語,你就在家好好等我回來,有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
茉語諾諾點頭,并掏出一大堆藥瓶。
“小姐,這是我這幾天趕制的,用法都貼在瓶子上了。”
她一股腦放進儲物戒裡,視線一轉又看到了緊閉的祈成酒房門。
今天早上開始好像就一直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希望他安分點吧。
她狀若無意:“還有祈成酒,你也看着些,若有人來,便說是我的人。”
别她不在,又給什麼人查出端倪。
話音剛落,一旁的程七挪動了腳步,視線看向了别處。
“大小姐。”外面再次傳來催促聲。
岑謠謠長舒一口氣,挽着程七往外走。
——
她跟随弟子來到岑家最裡面的山頭腳下,這座山頭平常不允許弟子進出,隻有特定身份的弟子才可入内,乃岑家藏寶閣所在,也是犯了錯的弟子關押的地方。
岑逸正站在一處空地,他面色仍蒼白着,一身白衣勁裝勾勒偏瘦身形,佩劍挂在腰側。
他身旁是一身白衣長袍的姜白。
二人雙手上帶着相同的木質手镯,镯子上清晰刻着一個逸字。
有弟子拿着另一對木質手镯前來:“大小姐,九層塔中變化莫千,隻有帶着相同手镯的人不會走散。”
這一對手镯上刻的是謠字。
她拿過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上,這時岑家主緩步走來,看到岑謠謠身邊的陌生修士時視線稍作停留。
緊接着視線流轉,來到岑謠謠身上,一道靈力縮成的聲音傳到她耳邊。
“你要做的是全力幫助你弟弟,不能橫生枝節。”
她神色一怔,恍然擡眸,隻見岑家主正神色肅穆地看着她,眼中暗含警告。
這時岑樂盈和其餘弟子終于姗姗來遲。
岑家主率先移開目光,随後足尖帶上靈力,身形緩緩上升,直到一特定的地方。
他翻手拿出一古銅鑰匙,嘴中念念有詞。
一刻鐘之後他緩緩睜眼,而手中靈力猛地蕩開,周圍的樹都傾斜了瞬。
緊接着一座足足有九層的高塔緩緩浮現,好似距離大家很遠,又好似近在眼前。
若即若離。
而岑家主跟前浮現一古銅小門,上面沒有任何花紋,甚至沒有把手。
他灌注了靈力的聲音回蕩在這一處:“九層塔已開,各弟子就位。”
岑謠謠下意識靠近身旁的程七,二人帶着的手镯因為距離的拉進輕輕觸碰。
緊接着靈力劃過手镯的每一道紋路,驟然亮起。
她心口一跳,擡手去看手镯,而周圍場景卻逐漸模糊。
——
“程七?”
是一片灰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什麼法陣,身為修士的她這一刻也看不清晰。
“程七你在嗎?”
她沒忍住再次發問,手胡亂摸索着,直到有一溫軟将她的指尖囊括。
“嗯。”含糊不清地一聲應答。
她松了一口氣,朝着手的方向挪動:“程公子,此前還沒說,你要的是預制的三千靈石,還是一個承諾?”
此前她隻說了具體的任務,還沒對接過他要的是什麼。
許是不熟,二人隻有指尖接觸着。
他帶上些力道帶着人往前:“承諾吧。”
承諾?這人好奇怪,之前問為什麼接任務就避而不答,現在問賞金,也隻是要承諾。
而且……
這程七她之前肯定沒見過,就是原身的記憶也不曾有,她卻覺得這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
她試着引出靈力照明,方一引出便好似被察覺了目的,靈力一下被澆滅。
她不信邪,又試着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夜明珠,不曾想才拿出來便又碎了。
……
“此處有陣法,用靈力覆眼也看不清。”
二人應是到了一處牆壁前,程七正擡手敲敲打打。
指關節跟牆壁碰撞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岑謠謠不太高興:“好吧,我就是有點怕黑。”
程七動作一頓,從身側拿出一根細繩,一邊捆住自己手腕,一邊遞給身旁的人。
“跟上我。”
岑謠謠下意識接過,有些粗粝的手感摩擦着指尖,很普通的繩子。
她深吸一口氣,将繩子綁在自己手上,稍稍一扯,另一方立時傳來力道。
莫名給了她一些安全感。
程七拿出匕首在這一處劃出兩道印記:“我們先沿着牆壁走。”
她點頭,跟着上前攀附在牆側,随着手腕繩子的牽扯,她緩慢移動,移動着移動着——
“不對,這裡我們來過。”
跟前的人輕聲,“這是我剛用匕首留下的印記。”
她恍然擡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