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院落中卻安靜之極,原本熱鬧的院子隻剩下細微的喘息聲,仿佛就連喘息聲都快消失了一般。
人人自危,不敢輕易言語。
而院子的主人許家家主許元龍現下冷汗連連,隻因辛歌雲問出的問題仿佛堅定了白日裡鄭家被滅門是“尋仇”這個原因。
“話說,許家主為了尋找這顆珠子肯定花費了不少心力吧?甚至說……為了搶奪它,殺了不少人吧?”
“許家主,還記得嗎?”
辛歌雲問出這話的時候面上的笑容還沒有徹底斂起,但僅僅是笑容也讓許家衆人膽戰心驚。
“這,這世道就是這樣嘛,弱肉強食,誰強誰便說了算,誰強誰擁有寶物的所有權……”許元龍越說聲音越低,仿佛是想到了自己現下的處境,理不直氣不壯起來。
“是啊,弱肉強食,這世道是強者說了算啊……”辛歌雲喃喃自語,是說給從前的自己聽的。
辛歌雲縱身而起站在台案之上,俯視着一衆許家人,就像那年的雨夜他們透過許冰海的雙眼,輕蔑地俯視着泥濘中的她一般,殘忍地開口:“那現在,我是強者咯!”
幡旗飛動,挑了一個離桌子最近的女子,自頭頂一貫而下,女子瞬間倒地,不可名狀地液體自她的頭頂湧出,周圍的人下意識躲避。
此時剩下人的恐懼達到了頂峰,他們就如同一個個蝼蟻一般任辛歌雲踩踏,完全沒了往日他們欺淩别人時的猖狂。
有人腿都軟了,直接滑跪再地上,求饒道:“大人,大人,我還不想死,饒了我吧,我的莊子上有我新釀的美酒,我将它全部獻于大人啊!”
“呵,聽說你為了釀你那破酒,累死了好幾個釀酒師傅,釀死過人的酒我可不敢喝呦。”辛歌雲毫不留情地将跪爬到她腳邊的人掀翻,這種惡心的人可不要污了自己的裙角才好!
“大人,大人,我的莊子上有好多美男,可會伺候人了,您一定會喜歡的!”一女子又爬到她的腳邊,祈求道。
“強搶來的男人用得還舒服?你也不怕得病把自己弄死,哦,不過很快你便會迎接你真正的死法兒了!”
辛歌雲沒有被打動而手下留情,幾道裹着靈力的掌風抽過去,二人雙雙撞在他們華麗而沉重的宴桌上,掙紮幾下夠便沒了氣息。
眼見求饒不行,有人想要最後一搏,沖上來想要與辛歌雲同歸于盡,“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死了,也不能讓你好過!”
然而,沒用的。沖過來的幾個人悉數被辛歌雲或敲或打解決掉,眼中的不甘還未來得及收回,便為許府增添了新的死氣。
辛歌雲轉頭看向一直“面容沉穩”地坐在椅子上的許元龍,他早已斂了起初的恐懼之色,剩下的便是強裝出來的鎮定,而緊扣在椅子上的雙手卻出賣了他的真實内心。
辛歌雲先是跳下台案走進許元龍,并沒有着急動手,就像是獵豹看着自己的獵物,因為獵物足夠有趣而沒有第一時間動手,想要玩弄一會兒一樣。
越是如此,許元龍強裝出來的鎮定越容易保持不下去,冷汗已經從他的額頭滑落,他知道無論說與不說什麼自己今天都難逃一劫。想着,他便又一次望向門口。
“等人呢?!”
辛歌雲的疑問令許元龍一驚,她竟然知道了自己是在等人!
許元龍抓緊椅子邊緣,緊張地注視着辛歌雲的每一個動作,做好了奮死一搏的準備。
此時門外突然刮起一陣怪風,院中還未枯萎的花草枝葉随風亂舞,兩個身穿黑袍戴着兜帽的男子踏風而來,氣勢十足。
見到黑袍二人組,許元龍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一些,也不顧什麼家主形象了,起身便朝那二人的方向而去。
“二位祖宗終于來了,真真是大禍臨頭了!”年近半百的許元龍此時就像一個終于有長輩來撐腰的孩童一般,有了底氣。
黑袍二人雖然看不清面容,但二人同時斜睨許元龍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們對這位現任許家家主的态度。
“大驚小怪,哪還有家主的樣子?!”
許元龍沒想到先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頓罵,愣怔在原地,這才想起現下的自己是一副什麼模樣,慌忙挺直腰背拿出平日的氣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