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
三人俱是憤怒地瞪圓雙眼,對于辛歌雲所說的“遊戲”很是氣憤,這不就等于讓他們自相殘殺嘛!
辛歌雲目光轉向許冰海,說道:“很難理解嗎?許大公子,這不是你們公子哥兒經常玩兒的遊戲嗎?!”
辛歌雲是調查過的,許冰海經常和幾個城中纨绔一起在别院中舉辦這種慘無人道的互相獵殺的遊戲。這種“遊戲”在北域也不是沒有,但大多都是各方勢力用來培養殺手的方式,像他們這種純屬為了折磨人來取樂的着實更可恨!
“我,我……”事到如今許冰海根本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說的可是真的?!”黑袍老者問道。
辛歌雲投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這個“老祖宗”倒是懂事!
“沒錯,開始吧!”
随着辛歌雲的一聲令下,黑袍老者率先向許元龍發起了攻擊。現下許家父子關系比他更親密,若他們聯手先對付自己豈不是失了先機,不如趁許冰海腿還無法正常站立之前,先下手為強!
許元龍的靈力本就不如黑袍老者,再加上驚吓過度,交起手來頓時落了下風。黑袍老者乘勝追擊,将許元龍逼到牆邊,一副你死我亡的架勢,轉輪盤的母盤已經近在咫尺了!
就在黑袍老者以為轉輪盤即将割下許元龍的頭之際,後背突然被一柄劍貫穿,鮮血瞬間染透了他黑色的袍子,隻能依稀分辨出上面的水漬。他還未來得及将表情由欣喜轉為不甘,便倒了下去。
那一劍是方才還腿軟的許冰海刺出的,他正握着重新拔出的劍,雙目猩紅猙獰地盯着劍上一滴滴落下的血珠。
剛剛拼死搏鬥了一場的許元龍終于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盡管黑袍老者死了,但他死前還是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狹長血痕。
他想捂住那條血痕,包紮一下,于是便喚起身旁的兒子,“冰……呃……”
完整的名字還沒有念出口,就在方才血痕同樣的位置,再次迎上一劍,這一劍不再淺淺一道,而是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不偏不倚!
許元龍就這樣帶着最後的不解死不瞑目,到最後他都沒想明白為什麼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可以如此果決地親手殺了自己!
反倒是接連殺了兩人的許冰海如同瘋魔了一般,最終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着什麼,時而害怕瑟縮,時而瘋狂大笑,真真是瘋了!
辛歌雲忍不住鼓起掌來,“有意思,這場戲我很滿意,不知道許大公子滿意嗎?”
真是不枉費她從龍風華手中将他留下來,也不枉費她忍受着他唧唧歪歪這麼多日子,最後的這場戲還是很令她滿意的。
被喚了一聲的許冰海眼神愣怔地轉向辛歌雲,雙目中的猩紅還沒有消退,但猙獰的殺意在看到辛歌雲的一瞬間早就無影無蹤了。他好似暫時清明了一瞬,用怯懦的聲音說道:“那,那可以放過我了嗎?”
聽清楚他的話後,辛歌雲滿意地笑了,這可比昨晚在鄭家有趣多了!
辛歌雲右手不輕不重地拍上他的側臉,眼神微笑卻如同惡魔一般,說道:“想讓我放過你?那就等時光倒流,去問問地底下的辛止能放過你再說吧!”
許冰海眼中的絕望達到了頂峰,可無論他再如何恐懼,如何不甘,終究是躲不過最終的命運。就像十年前的辛止一樣,躲不過死亡,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救他了!
半晌過後,整個院子都失了聲息,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唯有辛歌雲拿帕子擦手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哎!”一種大仇得報之後的怅然若失感,什麼時候自己也傷感起來了呢?!
不!肯定是這個院子太安靜了,突然很想有個人陪她說說話。
“砰!”突然,一聲不算太響亮的悶響傳來,好像什麼東西不慎敲擊在桌腿上的聲音。
辛歌雲環顧四周,尋找着聲音的來源,眼神頓時停留在最角落的那張宴桌旁,輕輕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哎呦,漏了一隻小老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