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歌雲居高臨下的看向癱倒在地上的許元龍,輕吹哨聲,手下便将一麻袋扔進院中。
“去開!”辛歌雲一腳踹在另一黑袍老者的肩上,指揮着他去開。
黑袍老者盡管心有不甘,但自家兄弟慘烈的死狀讓他望而生畏,不敢再有多餘動作,乖乖上前将麻袋打開。
“嗚嗚嗚!”嗚咽聲傳來,原來麻袋中裝着的竟然是一個人,随着麻袋被打開,被裝在其中的人的樣貌逐漸露了出來。
在看清麻袋中的人之後,許元龍震驚地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喊道:“冰海!冰海!”
原來麻袋中裝的不是别人,而是在世人眼中本已經死去的許家大公子許冰海!
許冰海應該是長時間被關在黑暗的地方,猛然看到光亮十分不适應,但還是想迫切的看向自己的父親。于是他以一種怪異的表情看向許元龍,被封住的嘴不斷發出嗚咽聲。
自己最心愛的孩子竟然還活着,許元龍怎能不驚訝又高興,不顧被吓得發軟的雙腿,撲向許冰海的身邊,迫不及待地為他取下沾滿口水的布條,關心着他的傷勢。
辛歌雲沒有阻止他的動作,最後的時光讓他們父子團聚,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也不是不行,也算是她最後的“心善”吧。
她當初給龍風華的毒藥确實摻假了,容易緻幻擾亂神經卻并沒有那麼容易要了人的性命,之所以救下許冰海,也是為了給許家奉上今天的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戲。
“父親,父親。孩子兒受了可多罪!都是這個妖女,你可要為孩兒報仇啊!嘶……定要把這個死女人千刀萬剮了!”剛剛拆下布條的許冰海嘴角發痛,但還不忘了向自己父親訴苦,還妄想讓辛歌雲付出代價,看來是這幾日的折磨還不夠呢!
辛歌雲冰冷無情的聲音插入父子二人重逢的“溫馨”場面中,說道:“你父親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是想想一會兒什麼死法兒更痛快一點兒吧!”
被關久了脾氣也沒有被消磨幹淨的許冰海仍然忍不了一點,暴躁地吼道:“你在放屁!你知道我們是誰嗎?!豐輝城第一世家許家!該想怎麼死的人是你!”
許元龍驚恐地想要捂住他的嘴,奈何許冰海的嘴太快了,還沒等他捂住,所有狂妄之語已經說出了口。他猛錘自己的大腿,想他許元龍掌管許家三十多年,兒女成群,沒想到竟然生的孩子一個不如一個!
許家,真是要完了!
“先看看你們許家的處境再來同我說這話吧!”辛歌雲沒有因為他嚣張的言語而生氣,反而提醒他認清現實。
剛從麻袋中被解救出來的許冰海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狀況,待冷靜下來細細環看之時,才發現他們許家的議事大廳一片狼藉,許多熟悉的弟弟妹妹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死狀慘烈。
“怎,怎麼會這樣?”許冰海再次驚恐地看向許元龍,“父親,父親這都是誰幹的?!”
許元龍則是頹廢地後仰跌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重重地談了一口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許冰海也不是傻子,旋即明白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雙目猩紅地看向辛歌雲,普通一隻兇狠的野獸一般,撕心裂肺地吼道:“是你!一定是你!你這個死女人!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順着,許冰海爬起來沖向辛歌雲,但長時間蜷縮的雙腿哪裡受得了猛然的劇烈動作,還沒有跑出幾步,便摔在地上。
這次連黑袍老者都看不下去了,閉上雙眼。
許家,真的完了。
“啧啧啧,摔到了呢!許大公子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啊?”辛歌雲坐上離她最近的椅子,翹起二郎腿兒,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一貫都是他俯視别人,現如今換他成了卑微到泥土裡的那個,許冰海哪裡記得起這場景有什麼可熟悉的。
“十年前,雨夜,黃龍道。”辛歌雲繼續說道:“你騎在馬上,也是這麼說的,‘啧啧啧,摔到了呢!’彼時摔倒的人不是許大公子而已!”
許冰海絕望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女子,看來他還沒有忘記自己做過的壞事!
許家父子短暫的重逢後又是長久的壓抑,還是辛歌雲的笑聲打斷了他們的絕望,“哈哈哈哈,這麼嚴肅幹什麼,我不要你們什麼珍寶,我隻需要你們來做個遊戲,我就可以手下留情哦!”
許家父子連同黑袍老者不解地看向辛歌雲,不知道她又長出了什麼法子來折磨他們,但若是讓她高興高興就放了他們,玩什麼遊戲不可以呢?!
“什麼遊戲?”還是黑袍老者壯着膽子問道。
辛歌雲粲然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很簡單,競技遊戲,你們三個互相攻擊對方,活下來的那個就可以留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