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向中宮内侍重金打聽到的:師尊在師祖面前稱一切不知情,說他壓根兒沒有收到你寫的什麼情書,定然是你前幾天月試太過于出色,遭人嫉妒被人誣陷!”付警初放低了聲音道。
一聽這話,關拘水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于是立即改口:“對呀!必然是誣陷,那情書上可有我的署名?可有哪句話證明是我寫的?”
“當時師祖叫得急,我去了,發現那信寫得模棱兩可,沒有一句承認自己的身份,但舉報之人卻一口咬定是我,歸真派女修如此衆多,怎知不是其她師姐妹送給師尊的?師尊如此優秀,誰人不喜歡,此遭簡直是強行将黑鍋一并蓋在我頭上……”
“無奈當時師祖怒火萬丈,我們晚輩應懂禮數,不能在氣頭上頂撞尊長,所以我隻得暫時蒙冤受辱,承受了那杖刑……隻盼望師祖氣過了能将此事明查啊!”關拘水假裝垂淚道。
付警初歎了口氣,也迎合着師姐道:“是啊!”
當晚師尊顧遐觀從師祖那回來了,一回來就叫上甯居竹和付警初去看望關拘水。
一進門,見徒弟趴在床榻上,顧遐觀就滿臉心疼地坐到了她身邊,“沒事吧!”
關拘水無話可說,她勉強擡起了頭,見師尊那副關切的表情極為真摯,是那種父母擔心兒女的表情,這一瞬間她突然後悔起之前行事的魯莽了,于是心虛地低下了頭。
“别擔心,好好養傷,此事已水落石出,确實為誣陷,師祖還命人送來了補藥,月兒千萬莫要生師祖的氣了!”顧遐觀安撫道。
“師祖是如何查明的……”關拘水嘟囔着。
“本來就是烏龍事件,查明還不是很簡單嗎?”顧遐觀低頭道,剛好對上關拘水好奇的目光。
“多謝師尊為我作證,徒兒感激不盡!”
“睦兒,把藥端過來!”
甯居竹接過付警初手上的餐盒,取出湯藥遞到了師尊手上,顧遐觀一勺一勺将藥喂到關拘水嘴裡。
關拘水坐起,看着師尊吹着勺子中冒出的熱氣,又見兩位師兄弟在一旁站立着,付警初對着她微笑,像是在安慰:“沒事的,别怕,都過去了,”甯居竹雖不語,拉着一張臉在那裡毫無表情,但那對波斯貓一樣的眼中卻抑制不住地閃爍着難過的光。
看看左看看右,一個個都對自己這麼好,自己是何德何能有這種福氣啊!
今天的一切說白了就是師尊為保自己咬死不承認罷了,還好自己留了個心眼沒署名,信的内容也寫得模棱兩可,這才讓師尊有了保自己的理由,師祖沒有确切的證據,礙于名聲和面子隻得選擇封鎖消息并把事情壓下去……
但是大家卻沒有因此讨厭自己,還關心自己,這屬實讓人感動,想到這裡關拘水嗚嗚咽咽地眼淚就掉了下來,“師尊,你們真好,簡直是再生父母!”
顧遐觀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湯藥碗抱着這個要哭蔫了的逆徒,輕拍她的後背安撫着道:“好啦好啦!為師做你一輩子的父親,别怕别怕!”
“師尊,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犯錯惹你不高興了!”關拘水邊抹眼淚邊道。
聽到這話,甯居竹不免冷笑。
顧遐觀聞聲回過頭道:“有決心就是好事,努力去做了便好……”
聽到師尊如此袒護自己,關拘水再也忍不住了,擡起頭鄭重其事發誓道。:“師尊,我以後給你養老!”
師尊無奈地搖了搖頭抿嘴一笑。
“師弟,我以後隻要餓不死就有你一口飯吃!”
付警初一聽這話,馬上爽快地應答:“好好好!”
“師兄……”說到師兄,關拘水愣住了,她實在不知道該對這位掌罰不留情面的師兄該說什麼,小小年紀就這麼古怪,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但是既然感動的話都對兩個人說了,隻不搭理他一個人顯得自己針對孤立師兄。于是關拘水思索良久,胡亂吐出一句……
“師兄,以後……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一如既往對你好!”
話音剛落,甯居竹的眼中閃出一道光,随即垂眸低頭不去看她,而關拘水則是繼續嗚嗚咽咽,自己說的什麼都沒放在心上,畢竟這氛圍到了,她肯定是要說些什麼的,但是具體說了什麼,她反正都沒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