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來得及看見胡勇驚訝的表情,感覺水流漫上腳背,然後下墜的感覺突然慢了下來。
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她和胡勇打鬥的時候,她當時隻覺得是自己注意力集中之下的錯覺;第二次是殺死噬靈獸的時候,她感覺噬靈獸咬下來的動作也是慢的。
第三次就是現在。
如果前兩次她還認為是巧合,三次的話就肯定不是了。
哪來那麼多相同的巧合。
雲箬腳下發力,踩着緩慢停止下沉的那股托舉的靈力,迅速一個俯沖上了岸,動作快而輕盈。
隻是鞋子濕了,甩出一圈四濺的水珠。
胡勇表情有點呆:“通行牌呢?”
雲箬:“沒有啊,我差點掉下去了。”
胡勇這才回神:“不對,你怎麼沒掉下去?!”
“你……你居然沒掉下去?”一個渾身腱子肉的高大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雲箬,“你不是沒有進學院的資格嘛,拿不到通行牌會掉進水裡的,得自己遊出來。”
我差點就要自己遊出來了,雲箬心想。
是她覺醒的靈脈力量?能讓自己的速度變快?
她沒說話,周圍看到了剛才那一幕的人都驚奇的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跟雲箬搭話。
“你再試一次?”一個姑娘友好地對雲箬說,“看你身手這麼好,肯定覺醒靈脈了,怎麼會拿不到通行牌呢。”
雲箬沒有異議,又試了一次。
依舊和上一次一樣,水下并沒有通行牌升起來,這次她有了經驗,幾乎腳不沾水地出來了。
胡勇徹底迷茫了。
“哎這……”和雲箬搭話的那位姑娘挺熱心,試着幫她分析原因,“你測過靈脈嗎?”
“測過。”雲箬說。
“确定有靈脈覺醒了?”
“确定。”
姑娘沉思了半響,想到一個最不可能的原因,試探性地開口:“你來之前給學院送過推介信嗎?”
雲箬一愣:“沒有。”
胡勇也蒙了:“什麼東西?推介信?以前沒有這個啊。”
姑娘沒想到真是這個原因,半天沒說出話來:“五年前就改規則了,現在想進學院,除了靈脈覺醒,還需要某家宗門提前給的推介信,你們居然完全不知道嗎?”
她可是提前一年就在準備這件事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宗門幫她寫了推介信,花了不少靈石。
“下次你可得早點準備,每個宗門隻有一個推介信名額,如果給了自己門下的弟子,就不能幫别人寫推介信了。”女孩走之前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雲箬,朝她揮了揮手走上潭面,“希望明年能見到你呀。”
“謝謝。”雲箬很感激她,等之後進了學院一定去找她交個朋友。
到報名結束隻剩半個時辰,依舊還有人陸續趕來,之前來得早的人還有閑心在廣場上和人聊聊天,買些東西,後來來的到了就迅速去寫名字拿通行牌,當然也有一些人沒通過檢測落了水的,遊上岸後站在水邊大叫大罵,細數自己為了拿到推介信花了多少靈石。
看來就算拿到了推介信,沒有覺醒靈脈一樣進不了學院。
來的人越來越少,順利的直接拿了通行牌進學院,偶爾也有人進去之後又出來和家人朋友告個别,失敗的人大多都不死心,試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山中天色漸暗,潭水上方的木桌沉下水面,今年學院的報名就此結束。
廣場上賣東西的人各自收拾離開,雲箬戳了戳水潭邊企圖把頭埋進水裡看看桌子去了哪裡的阿恒,提着他後衣領把他從水裡拽出來,阿恒坐在水邊的玉石闆上小狗一樣呼噜噜甩頭發上的水,甩了雲箬一身,哈哈笑起來。
胡勇撩着衣擺給徒弟擦臉,十分慚愧地看着雲箬,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多了入院推介信這個東西,不然也不會緊趕慢趕催着雲箬來報名了。
雲箬搖頭:“這一趟也不算毫無收獲,起碼知道下次報名需要宗門的推介信,明年不會再落空了。”
聽雲箬說得這麼樂觀,胡勇更愧疚了,一張胡茬臉皺得像個倭瓜:“行,明年咱們再來。”
宗門的推介信再難拿,條件再苛刻,他也必須把這個事幫雲箬給辦了!
“你們需要推介信?”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雲箬轉頭就看到林望燦爛的笑臉:“我們閑雲宗可以幫你寫啊。”
雲箬等着他繼續說。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看在你是老主顧的份上,按市場價算你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