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呢。
雲箬沒接着問原因,這是别人私事,再問就不禮貌了。
見她問完了,百裡夜起身回屋去睡覺,走的時候發現雲箬施施然躺回了原位。
“不回屋嗎?”他問。
“看星星。”雲箬的回答和之前一樣,把自己擺成大字型舒舒服服躺着,“現在是真的看星星了。”
百裡夜覺得她是剛到陌生地方不習慣,便沒再管她,自己回去了。
第二天雲箬沒在宗門看到百裡夜,應該天沒亮就離開了。
但他沒有食言,幾天後和林望一起回來,帶回了一大堆雲箬看不明白的東西,之後就沒有再早出晚歸,開始兌現承諾給她安排活幹了。
“這是什麼?”雲箬被叫到百裡夜屋裡,跟滿滿一桌形狀各異顔色不同的玉石塊大眼瞪小眼,她第一次進百裡夜的房間,很大,一點都不空,擺滿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架子和工具。
“聽說你覺得太閑沒活幹?别急,”林望潇灑的一展袖子,“你的活來了。”
雲箬:“……”
百裡夜抱着一堆東西進來,堆在另一張桌子上,後面還跟着江北山,手裡同樣抱着一個大箱子,進來放下東西第一件事就去把門關上了,還朝裡面上了門栓。
雲箬大為不解:“為什麼鎖門?”
難道他們要做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不能讓月辭師姐發現。”江北山說,同時對雲箬出現在屋子裡表達了很大的不滿,“你怎麼也在這?”
“幹活。”雲箬說。
江北山狗狗眼頓時耷拉下去了,不情不願的坐在她旁邊,看她的目光多了三分警惕,雲箬隻好當看不見。
“做過法器嗎?”百裡夜問她。
雲箬搖搖頭。
江北山眼睛一亮:“你不會啊?那太好了!”說完被百裡夜看了一眼,立刻收了笑乖乖坐正了。
“林望,教教她。”百裡夜拍了拍林望肩膀,進裡屋去了。
林望踢了踢江北山示意他讓開,自己坐到雲箬旁邊,問:“第一次做法器?”
“不止。”雲箬說,“也是第一次見别人做法器。”
林望想起在北州城,這姑娘都不知道自己覺醒了靈脈,這次又趕去學院報名,應該真的對修者的世界完全不了解,不由得在心裡啧了一聲。
全靈脈覺醒的天賦是怎麼做到一直埋沒了十幾年的?
問就是奇妙。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雲箬的雖然全靈脈覺醒,但是每一支靈脈都很廢,說不定開了靈脈後隻能一直停留在最初的狀态,此後再無進階的可能,撐死頂天了也就到低階。
這樣倒黴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其實這樣才是最痛苦的,給你最好的開始,讓你以為自己可以步步攀升扶搖直上,再在最得意的時候将你覆手摔下雲端。
還不如一開始就做個普通人,好過一夕之間體會雲泥之别。
“先從最基礎的給你解釋吧。”林望收回思緒,開始給雲箬講解,“法器從制作方法來說,分兩種。”
“一種制作方法相對簡單,當然這個簡單不是真的簡單,而是相對于另一種來說難度和限制要低一些,咱們宗門隻有阿夜會,我們呢都是給他打下手,挑揀材料和輔助。”
“這種法寶制作出來不含靈力,必須制好後再注靈,比如最常見的結界玉,普通人就可以用,沒什麼負擔。”
“另一種制作起來不僅難,需要體脈和識脈五階以上,自身靈力強修為高才能制作成功,做出來的法器自帶靈力,沒有覺醒靈脈的人用不了,強行用會損傷自身。”
“醒鐘應該聽說過了吧?它就屬于第二類法器。”
瘴氣入侵北州城那次,胡勇就是用了醒鐘受的傷。
如果是修為高的人來用,不僅能發揮更大的效用,也不會被法器反噬。
林望解釋完法器制作的區别,在滿桌玉石裡翻了翻,随意挑出兩塊差不多大小的擺在雲箬面前:“能不能看出這兩塊玉石有什麼區别?”
雲箬湊過去端詳了一下。
其中一塊色澤清透,内裡似有水光在流動,她不懂玉,隻覺得很好看。
另一塊顔色混沌一些,但是顔色很鮮豔,像一塊凝固的黃金色琥珀。
雲箬老老實實:“顔色不一樣。”
“顯而易見。”林望說:“拿起來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