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像還可以诶。宿主,是不是你想多了?他們其實并不會做我們想的那種肮髒的事情?】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遲不晚皺着眉頭,争取從亂七八糟的地面裡找到可以下腳的地方,快速換完衣服。
看見地上的這些布料後,她心中就有了數。
衣服意外的合身,襯衫不透,裙子正好及膝。
保守,中規中矩。
遲不晚撫平身上衣服的褶皺,邊推開門。一個四十多歲,妩媚的女人正撐在門口旁邊。
“喲,你就是新人吧?”她手指夾了一根點燃的煙,尼古丁的味道随着白煙緩緩上升,環繞在她的旁邊,像是在等待遲不晚的回答。
遲不晚被煙的味道嗆到了,下意識屏住呼吸,皺緊眉頭,像是不像讓自己的聲音沾染到煙味一樣,擠出了幾個字:“……花姐?”
“喲?小姑娘還挺有眼力見的。”花姐見到遲不晚被嗆到的樣子,笑了幾聲,法令紋變得更深了。
花姐舉起眼,眯着眼,猛吸了一大口後,湊近遲不晚,直勾勾地盯着遲不晚的瞳孔,像毒蛇般緩緩吐出那團煙霧。
遲不晚驟然緊閉雙眼,隻等那陣煙霧散去之後才敢呼吸。
花姐見狀,嗤笑一聲,說:“這點東西,你就受不了了?那之後的事情,你豈不就……”
“沒關系,任何困難我都能夠克服的。”遲不晚說得模棱兩可,“而且,我能接到這份工作,說明高元她很看重我。”
花姐一聽到“高元”兩個字,直起身。她一手直接将煙頭碾在牆上,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遲不晚,眸光一轉,笑語盈盈地說,“既然是高元介紹你來的,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你到底能夠克服,多少困難。”
“跟我來吧。”她柳腰一轉,順手将熄滅了的煙頭扔到地上。
遲不晚三下兩下跟在了她的後面。
中途,遇到了一些跟遲不晚穿的衣服相似的女生。
說是相似,是因為跟遲不晚比,她們的衣服更短,更透,更破。
她們有些死氣沉沉,有些猶豫不決,但更多的,臉上紅光煥發。
像是察覺到遲不晚的疑惑,花姐笑盈盈地為遲不晚解釋:“你看,這些都是你的前輩們。至于衣服,你可是看到了,我們原本的衣服就是你身上這樣。”
她的話有些欲蓋彌彰,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可以引導遲不晚,往其它方向想。
智能小U想不明白。
【宿主宿主,為什麼她們的衣服這麼暴.露?是被逼無奈的嗎?】
“算是被逼無奈吧。”遲不晚結合花姐的話,進行思考,很快就有了答案,“很簡單,本來的衣服就是這樣。然而,衣服短一點,更容易吸引到客人們的眼光,然後賺到的錢就更多。而其它穿得保守的人,也迫于壓力,不得不也穿得短一些,露骨一些。
明面上,會所規定隻能穿工作的衣服,但是對工作服是什麼樣的,并沒有做任何的限制。也因此,她們隻能通過這種方法,來增加工作收入。”
【那隻是賣酒嗎?】智能小U一問出口,便知道自己問出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傻瓜問題。
“是呀,隻是一瓶825ml的液體,怎麼可能會賣得這麼貴呢,又吸引了如此多的人前來呢?多少,隻能是穿插着一些隐形消費了。”
遲不晚的用詞很委婉。但智能小U能明白。
【她們……為什麼,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被洗腦了。”遲不晚回答。
又有幾個女孩子迎面而來。
她們臉上鋪着厚厚的白粉,挂着職業性的,讨好的,谄媚的微笑。然而隻有在她們的視線落向遠方的時候,一絲迷茫才隐隐約約地浮現出來。
遲不晚跟智能小U說:“曾經有人說過,身體和靈魂是可以分離的。身體隻是你在現實中的載體,而靈魂則是真實的你。如此一來,你隻需要罪孽留給身體,那麼就能保證靈魂是至高無上的純潔。
可是,身體和靈魂怎麼可能會如其所言,分離得那麼徹底,如此泾渭分明呢?就算再怎麼将身體當作成一個賺錢的工具,但身體受到的傷害,靈魂是能感到的呀。
所以,所謂的‘靈肉分離’,不過是一紙荒唐,一派胡言。不過就是有人想要享受年輕的肉.體,但又不想承受道德上的譴責。于是捏造了如此偉光正的說法,忽悠别人前仆後繼地奉獻自己的身體。
他們享受着人的特權,将她們的身體當作可供消遣的玩具。
可是,她們本來就是活生生的人。”
遲不晚下垂在兩側的手驟然握緊。
“這些姑娘們,我們叫做公主。當然,并不是你想的那種服務,是正規的。如果是男生做,那就叫王子。”花姐刻意強調了“正規”兩個字,繼續介紹,“做我們這行,賺錢可快了。有些人一個晚上能賺到一個房子的首付。”
遲不晚心不在焉地附和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