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嬴深呼吸,她知道自己面對着一個喜歡虐打他人的變态。
斯威特語氣淡然,帶着引誘的意味:“放下那個危險的東西,女孩,要是在你吹彈可破的皮膚上劃上一道可就不好了。這傷你自己弄出來可沒有我弄出來的好看啊~”
“啪”,斯威特語畢,猛地揮舞着手中的皮帶,宛如一條蛇一般迅猛而靈活,皮帶端拍打在地上,發出徹響。
長嬴的身體抖動了一下,這是身體的原始反應,或許“她”曾經受過鞭打,身體記住了這個傷害,以至于在聽到這聲音時産生了應激。
似乎看出她的瑟縮,斯威特嘴角咧得更大,直要挂到耳根,眼裡冒出詭異的光,不費吹灰之力,下一秒皮帶就筆直地朝長嬴襲來。
她原地翻滾,躲過,可帶風的皮帶緊随而至,長嬴不得不連續翻滾,一刻都爬不起來。喘了一口氣的功夫,皮帶已經抽在身上,發出脆響,長嬴低頭一看,大腿的衣料已經浸出紅色,可見對方力量之大,對比之下,她簡直就是個瓷器。
身體力量已經到了極限。
一擊中,斯威特野獸般的嗜血基因被喚醒,皮帶猶如狂風般席卷而來,長嬴根本躲不了,隻能緊緊捏着手裡的胸針,雙臂抱頭,任由對方作惡。
皮開肉綻的滋味不好受,可長嬴在等,等一個時機。
她咬着牙,嘴裡感受到腥甜。
沒有反抗的獵物顯然讓斯威特提不起興趣,看着被浸紅的白色衣料,他霎時覺得無趣起來。
“還以為是個能反抗的獵物,沒想到這麼不經折騰。”
不過,這臉蛋還是好看的。斯威特手指動了動,扔掉皮帶,蹲在長嬴面前,扯開她的手捏在手裡,感受到手掌下毫無反抗之力的瘦弱手腕,他呵呵笑了幾聲,就要将人提起來丢在床上。
變故就發生在下一秒,本以為已經暈死過去的人,驟然暴起,似乎積蓄了最後的力量。斯威特感受到眼睛倏地刺痛,頃刻間疼痛就刷地放大,傳遍全身,他張開嘴叫嚷:“啊——”
刺痛還在加劇,斯威特一腳就要踹出去,卻被人踩在膝蓋上,對方用身體的重量壓下刺向眼睛的力量,硬生生把斯威特給摁到了地上。
紅色從手下流出,長嬴的手紋絲不動,但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聞聲而來的侍從用工具破開大門,一個紅白相見的影子從他身旁掠了過去,他沒來得及查看,隻看見斯威特子爵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滾,指縫間流出大量鮮血。
“子爵!”他大驚失色。
“給我抓住那個小婊子!竟然敢傷我!”斯威特怒不可遏,他捂着眼睛坐起來,衣襟上已經滿是血迹,怒氣把疼痛都壓制了下去。
“把長家的人給我叫來!”
此時此刻,長嬴已經跑出了這幢偌大的建築,赤腳踩在裸露的草地上,偶有沙粒硌腳,可她也顧不上這毫不起眼的疼痛。她傷了大人物,若是被抓住,小命難保。
沒想到在來到奇怪世界的第一天,就會發生超出自己身體極限的事。
長嬴喘着粗氣,這具身體的體力實在是太弱了。
身上的傷口被汗水一浸濕,疼得她微微顫抖,腳步便又慢了下來。
她根本跑不了多快多遠。
可長嬴卻不能停下,停下意味着死亡。
“哔哔”
奇怪的聲音響起,長嬴擡起頭,看着一輛有四個車輪的東西朝她疾馳而來,她猛然一驚,急忙躲到一邊,腳卻崴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能坐在這裡。長嬴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她咬牙撐起身體,準備站起來,一雙寬厚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皮膚古銅,指甲飽滿,手指間帶有厚重的老繭。
這是個習武之人。長嬴内心震動。
“女士,你還好嗎?”
聲音溫潤,如沐春風。
長嬴堅持自己站起來,這下子便看到了來人的全貌,與他的聲音不符的是,眼前之人是一個身材挺闊的男人,一頭短發快要看到青皮頭,合身的衣服将他健碩的體型描繪得一覽無遺。
這是個軍人。長嬴目光閃爍,若是軍人的話……
“女士?”
“救我。”長嬴開口,泫然欲泣。
活着要緊,長嬴将軍必須審時度勢,能屈能伸。
她伸出的手想要抓住對方,卻顧忌着男女大防,最後還是停留在半道上。
滿身都是血的女人,從斯威特子爵的别墅裡逃出來。滕光意眯起眼睛,視線從對方裸露在外滿是血色的手臂上轉到了從洞開的大門裡魚貫而出的衆多護衛那裡。
“上車。”
不容置疑的口吻。
長嬴毫不猶豫地走了幾步,卻在車門前停住,現在她知道這東西也叫做車,可這怎麼打開?
極有眼色的司機見狀,立刻下車将車門打開,把長嬴送了進去。
滕光意看了幾眼跑來的子爵護衛,也鑽進了車内,吩咐司機開車。
“讓斯威特來找我。”
他沖護衛丢下一句話,汽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