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聽到向一南參與制作過的那些歌曲時,榮璨就動了想邀請他來給自己制作專輯的念頭,不過以前他沒什麼話語權,還是得聽公司的安排。
現在不一樣了,榮璨拿了最佳新人,又手捧最佳男歌手和最佳專輯兩大金獎,他完全可以自己選擇專輯編曲,更别說向一南那麼優秀,也得到了提名,符合公司的要求。
他知道自己把向一南惹狠了,大概率不會同意,好在距離專輯制作還有一點時間,他可以慢慢想一個周全的辦法。
在頒獎典禮當晚,他回公寓的路上,看到向一南的紅毯采訪。
「有一段放不下的感情」
榮璨當然知道,這話說得就是那首歌,他聽得出來。
可萬一呢?他就像是被激勵了一般。
他等不下去了。
第二天,他立即聯系向一南的經紀公司,提出了編曲工作的邀請。
當然結果也并不意外,向一南拒絕了他。
榮璨坐在餐桌旁,吃着向一南為他點的外賣,怔怔地出神。
沒有放他不愛吃的香菜,也沒有點他會過敏的海鮮,看起來點了兩人份,應該想着和他一起吃的,卻被叫走了……
榮璨突然間很難過,這一桌都是向一南給他點的,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哪怕身邊的助理都沒給他這麼上心過。
啪嗒啪嗒,榮璨真的開始掉起眼淚。
他真的真的,很後悔。
頂樓大平層裡好安靜,隻有筷子碰到碗盤的動靜。
榮璨想起他們住在那件小小的出租房裡,有時候放了吉他貝斯,兩個人面對面連轉身都走不了道。
那時候向一南就氣呼呼地說,等以後賺了錢,就買一間大公寓,放滿各種樂器,還能讓他們倆來回跑都不會撞上。
現在榮璨都做到了呀!
他買的公寓,可以讓他們倆閉着眼睛跑,都碰不到對方,可向一南不在這裡。
榮璨吃完飯,擦幹淨眼淚,把一切都丢在桌上,掏出手機,不爽地去聯系範慷。
範慷算是榮璨在斯曼的唯一人脈,反正想知道關于向一南的事,直接找他的經紀人最直接。
範慷被問到為什麼把向一南喊回公司,他困惑、懵逼,莫名其妙。沒啊?他沒把人叫回去啊?咋回事啊?他知道今天榮璨要找向一南,怎麼可能那麼不識相,還把人叫回去?
而且他聽榮璨的語氣,今天交流的大概不是那麼順利,他馬上拍着胸脯保證,隻要問清怎麼回事,馬上告訴榮璨。
這邊範慷剛挂了電話,就接到座機前台的聯系,說向一南找他。
他連忙把向一南叫到辦公室,卻被向一南質問起來。
向一南拖了把椅子過來,“你讓榮璨來找我?為什麼不通知我?”
對此事範慷自知理虧,聳聳肩道:“要是告訴你,你都不會待在工作室裡。”他豈能打草驚蛇。
“我也不是來跟你說榮璨的事,反正你死了這條心吧。”向一南說道。
範慷搓着手,心說不可能死心,那可是榮璨!
向一南問:“之前顧禦臻找過你吧?”
範慷恍然道,“啊,找過,怎麼了?他找你了?”
“Irontopia的貝斯手之前住院,據說病得挺嚴重,接下來他們還有三場巡演,老顧讓我幫忙頂一下貝斯手的位置。”
“等等、等一下。”範慷困惑,“你真的會貝斯?”
“你以為我不會?所以才拒絕?”向一南歪着腦袋看他,“那你現在知道了。”
“你真的行嗎?從沒見你在年會上表演過啊……”
“誰表演這個啊!”向一南無語得要死,“況且我和顧哥認識很久了,他了解我的情況,也不是個會随便提出邀請的人,你幹嘛拒絕他?”
就是因為知道,範慷才覺得奇怪,之前他接到顧禦臻這通邀請電話,想到的自然是考慮他們倆的這層關系,很有可能向一南為了徹底拒絕榮璨那邊的工作,才讓顧禦臻提出邀請,畢竟Irontopia确實出了點問題,可誰知道向一南還會這個啊?
範慷認真道:“我還是想把你的檔期騰出來,榮璨那邊——”
向一南更認真:“我很明确,我不會接的。”
年輕人,話别說得這麼滿,範慷挺想說這話,但顯得他有點老氣橫秋。
向一南見他沉默,道:“我答應禦臻的邀請,會給他頂三場巡演的貝斯工作。”
“不過在此之前。”範慷還是比較縱容他,說:“顧禦臻那邊的确發來了邀請,但你還要通過他們的内部面試才行,這個我給你約時間,你真要拿下這份工作,最近可得抓緊時間練練。”
向一南:“我知道,你放心吧。”
他挂了電話,松一口氣的同時,想這下榮璨來找他也沒用,他沒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