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和徐弋是時候可以考慮結婚了。”
徐弋把岑宥楚送回家,順帶和楚卓誠打了個招呼。岑宥楚對他們之間的談話不感興趣,他上樓洗了個澡,剛擦幹頭發下樓吃飯,就聽見楚卓誠這麼和他說。
“不行。”岑宥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進度太快了。”
“不是現在就結,隻是說兩家商量着先把婚期定下來。”徐弋深情地注視着他的眼睛,“徐家會拿出最大的誠意,給你一個盛大無比的婚禮。”
岑宥楚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所以婚期在什麼時候?”
“暫定在兩個月之後。”楚卓誠一副為他考慮的樣子,“兩個月的準備時間,不算倉促了吧?”
“兩個月後先訂婚。”岑宥楚隻能先發制人,“我和秦逍滿打滿算不過才離婚一個月,太快結婚輿論對我對楚家都沒好處。”
楚卓誠把決定權交給身邊的徐弋:“小弋,你怎麼想?”
徐弋覺得不管結婚還是訂婚都是宣告關系,他願意聽從岑宥楚的意見:“那就按照楚楚的意見來,我們兩個月後先訂婚。”
楚卓誠對他們兩個擺擺手說:“楚楚,你帶着小弋到别處逛逛吧。”
岑宥楚和徐弋一前一後地離開房間,徐弋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楚楚,你為什麼還在生氣?”
“你說為什麼?”岑宥楚把他帶到花園的一個寂靜的角落,“明明是我們之間的婚事,你為什麼不找我商量?”
徐弋不覺得自己有錯:“楚叔叔選了好幾個更近的日子,我為了你能接受才把婚期定在兩個月之後。”
“所以你尊重過我嗎?”
或許是這句話的語氣太重,岑宥楚說完徐弋的臉色也不對勁了。
“如果不這樣的話,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朝我邁出更近的一步?”徐弋低聲說,“當初是你背叛了我,不是嗎?”
岑宥楚當初果斷抛棄他和秦逍結婚,讓他一度成為圈内笑柄。徐弋不可能不介懷,沒有人可以對未婚妻的這種行徑無動于衷。
“成為你的未婚妻不是我的選擇,兩個月之後結婚也不是我的選擇。”岑宥楚的目光移向不遠處的花叢,“所以我的感受對你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徐弋的怒火被他的質問熄滅,他啞口無言,往後退了半步轉身離開:“楚楚,我覺得我們彼此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岑宥楚背對着他不接話,那一小段纖細的脖頸連帶着脊骨似是一柄利劍,支撐他瘦削的肩背堅不可摧一般挺拔。他拒人之外的冷漠終于讓徐弋感覺到了傷心,這段時間他企圖用真心捂熱的似乎是一顆石頭。
徐弋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岑宥楚的表情也從憤怒轉變成冷靜。他離開前的那句話對岑宥楚來說正中下懷,他靠在牆邊輕輕舒了一口氣。
*
“爸爸!”
秦菩也推開主卧,被裡面濃厚的煙味嗆得咳了好幾聲。
秦逍的手邊的克羅心水晶煙灰缸落滿了煙灰,手中夾着的煙露出一點猩紅的火光,在等煙灰靜靜滑落的時間裡,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快要燒到手了!”秦菩也被煙霧熏得眼淚直掉,他上前把秦逍手心的煙頭拍掉踩滅,然後馬不停蹄地跑到窗戶旁邊拉開玻璃窗通風。
“爸爸,你怎麼抽了這麼多的煙?”秦菩也突然害怕起來。
自從家裡有了秦菩也,秦逍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煙了,偶爾壓力很大的時候也隻是點一根聞着味道解解瘾。在百嘉陷入危機最嚴重的那段時間,秦菩也也沒在秦逍身上聞過一點煙味,看到桌面上堆成一小堆的煙頭,他惶然意識到家裡可能又出了什麼大事。
“沒抽。”秦逍強大的自控力能讓他輕易堅守承諾,既然答應了岑宥楚以後不會抽煙,他就能說到做到。
秦菩也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有水光,秦逍許久沒說話的嗓子一出聲還帶着沙啞:“英才高中最勇猛的alpha還會掉眼淚?”
秦菩也并沒有因為他的一句調侃放松下來,他攥住秦逍冰涼的手指,:“到底怎麼了爸爸?”
秦逍看到了他嘴唇上那道明顯的咬痕,是秦菩也剛才因為太過緊張害怕,無意識中自己咬出來的。
他碰了碰秦菩也破皮的傷口:“疼不疼?”
秦菩也搖頭,固執地等着他的回答。
“楚家開始給你媽咪施壓了。”秦逍面色沉靜,心如火燒。他想起岑宥楚發的那句“會于兩個月後訂婚”,就控制不住去摸桌上散落的煙。不過那隻是神經反射一般一時的沖動,右手還沒擡起的瞬間秦逍就已經按下了心頭的那股焦躁。
秦菩也不知道這個“施壓”具體是什麼,但他能從秦逍的反應中察覺到事态緊急。
“爸爸,你讓小高把我送到媽咪那邊。”秦菩也本來就要和秦逍說這事,現在更是有了非去不可的理由,“我把在外公那裡聽到的秘密都告訴你。”
秦菩也很有覺悟地要當一個打入敵人内部的小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