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禾腦袋裡冒出巨大的問号,這是什麼峰回路轉的騷操作?
不長記性?難不成他之前已經把自己抽了一頓了?
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卯足了勁兒給自己來這麼一下。
要麼是他不正常,要麼是他被什麼不正常的控制了。
唐嘉禾扭頭看了眼一直沒開口的顧宥庭,後者氣定神閑,甚至還朝他挑了一下眉。
嘚瑟。
默默地收回眼神,他覺自己找到了不正常的源頭。
隔空操控?這麼厲害呢?!
胖平頭挨了自己一拳,不敢再妄動,畏畏縮縮地攥緊了拳頭,打開了。
于是僅剩的攻擊也隻有那張不幹不淨的嘴了:“你……你這婊子養的臭狗屎,沒教養的野崽子,你媽沒教你少管閑事嗎?唔——”
唐嘉禾臉色陰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快速抽出一張,然後迅速地把其餘的一張一張全部塞進了胖平頭的嘴裡。
顧宥庭見他用着僅剩的那張用力擦着手指,生怕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又兇又氣,隻覺有趣。剛想調侃兩句,卻瞥見他咬緊了下唇,流露出兩分委屈之色。
顧宥庭眸光微動,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造口業會損福報,會得嚴懲,你不必置氣。”大概是看不慣小鹦鹉這種憋悶的模樣,顧宥庭開口寬慰了一句。隻不過顧王爺實在沒什麼相關經驗,說出來的話又硬又直,效果有限,連被安慰對象也有些存疑。
“你這是在安慰我?”
“你聽不出來嗎?”
唐嘉禾搖搖頭:“不太明顯。”
顧宥庭:……
平頭胖男人憤懑地從口中拿出紙巾,正要往唐嘉禾身上用力砸去,突然長了記性,又擔心孽力回饋到他自己身上,隻好憤憤地扔到地上,怒氣沖沖張嘴就罵:
“唔唔唔唔唔——”
??張不開嘴了?
“太吵。”顧宥庭簡單解釋了一句。言下之意唐嘉禾聽明白了,這少爺不知又施了什麼法,把他吐不出象牙的嘴也給封了。
唐嘉禾聽着挺爽。
胖平頭拳不能打,口不能言,隻能嗚哇哼叫着。
可是嗚哇亂叫也讓人覺得很煩,唐嘉禾不耐煩:“你就不能直接一點,把他弄啞嗎?”
正說着,喻皎從房間裡走出來,剛要開口,見唐嘉禾在場,朝他打了個招呼。
顧宥庭沒給兩人寒暄的機會,直接問道:“好了?”
“是,已經收好了。”說着,恭恭敬敬地将一隻玻璃瓶遞給顧宥庭。
玻璃瓶隻有巴掌大小,裡面不知裝了什麼,發出若有似無的熒熒鬼火,像聚結的螢火蟲閃動着忽明忽滅的光。
平頭眼睛都瞪直了,立刻又激動起來:“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顧宥庭輕蔑地回答:“這不是你的,你倒行逆施,有違天道。我是在救你,你個蠢貨,居然不知感恩!”
話才說完,他想起在場某位友軍估計還沒聽懂對方“唔”了個啥,自覺做起了翻譯:“他說我們憑什麼搶他的東西,讓我們當心點,他……”
說了一半,大概顧宥庭都覺得小平頭這狠話說得有點像笑話,輕笑了聲,“他說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唐嘉禾冷着一張臉評價:“嘴巴比死騾子還硬。”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這回由喻皎站在唐嘉禾身邊自覺地充當翻譯:“他說讓少爺趕緊放開他,不然就去舉報少爺搞邪術。”
邪術?呃……仔細一想這姓顧的少爺确實挺邪的。但唐嘉禾此時不搞分裂,滿臉不屑道:“他還想舉報?他搞的東西才更邪門吧!”
“嗯?”喻皎臉上流露出佩服的神情,“唐少爺您也看出來了,果然是獨具慧眼。”
唐嘉禾心道我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