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會所裡的林隐這邊。
林隐沒法把傅亦安一個人扔在這,萬一懷川再回來對傅亦安行兇,他就隻能坐在這等鄭初的信息,好在沒多久就收到了鄭初的回複。
外面下着雨,路上行人已經沒了多少,夜色裡,林隐抱着傅亦安冒雨穿梭在都市上空,幾乎要與漆黑的天空融為一體。
以防萬一,鄭初那裡有林隐提前布置好的陣法,隻要懷川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叮咚叮咚。”急促的門鈴聲掩蓋在了雷雨聲中。
鄭初沉沉望着那扇門,他閉眼愣了半瞬,随後深吸一口氣,到了該解決這一切的時候了。
門打開,迎接懷川的是鄭初的懷抱。
為了這一刻懷川已經等了太久,他簡直不敢相信幸福來的這樣快,足足等了五百年才終于等到了鄭初的轉世,可鄭初卻和傅亦安在一塊了,還把曾經給他的愛給了傅亦安。
甚至連“懷川”這個名字都是鄭初給他起的,可這些鄭初已經全都忘了。
不過沒關系,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以後可以一起經曆更多的事情。
“阿初…”懷川失而複得緊緊抱住鄭初,但下一秒,他的心口一涼…
林隐沒料到鄭初下手這麼快。
剛一進客廳,濃重的血腥味就鑽進了林隐鼻腔,懷川的衣服被血浸透,胸口有吧刀子,血不斷湧出,地上蜿蜒的血迹像是蛛絲蔓延了整張毛毯。
鄭初手裡那把刀有林隐的靈力。
林隐想,懷川一定是在一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刀刺進了心窩,懷川不管怎麼說都是隻頗有修行的狐狸精,如果不是對鄭初百分百信任,鄭初碰不到他半分。
林隐把傅亦安放在了沙發上。
胸口一片紅濕的懷川看了看林隐,“是你,原來你是鄭初叫來的。”懷川又看向鄭初,“為的就是殺了我?”
林隐不解,他注視着狼狽的懷川:“按理說以你的修為,你應該知道是陷阱,為什麼還回來?”
“...為什麼會回來?”懷川視線懷一直停在鄭初身上,呢喃着反問,“是啊,我為什麼會回來。”
懷川用最後一的力氣貼上鄭初的額頭,“鄭初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才是真的愛你的那個人,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愛你。”
鄭初仍舊把刀一點點插進懷川心窩,雖然如願殺了懷川,可不知為何,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刺中的是懷川,反而像是自己的心髒空了一塊,他無法探究這種不安來自哪裡,隻冷笑道:“你一隻畜生,懂什麼愛…”
懷川跪坐在了地上,他想起很多很多很多年前,鄭初曾對他說:
“‘石韫玉而山晖,水懷珠而川媚’你就叫懷川吧,如何。”
懷川沾滿血的手指,最後一次,再最後一次的撫上鄭初的臉頰。
隻可惜懷川至死也沒有如願,因為鄭初将臉移開了,他無别厭惡的轉開了臉,他快惡心死懷川了。
一隻保持着死前姿勢的懷川倒在地上很快就現了原形,是一隻赤狐。
懷川的血再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收回,大片的血蔓延到了林隐腳邊。
血将林隐包圍的那一瞬,林隐眼前頓時一陣光亮,身體感受到一陣強大吸力,被吸進去了懷川死前的走馬燈之中。
空曠的林間深處,溪流汩汩,樹上的鳥兒栖在樹枝上時不時鳴叫兩聲,鳥鳴傳蕩在山谷,愈發顯得山裡寂靜幽深。
林隐四處打望着,入眼的是條小溪,四周除了樹還是樹。上午的太陽有些刺眼,林隐伸手遮了下陽光...
旁邊傳來聲響,林隐看去一隻赤狐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将幻出人形。
過腰長發披散在身體,漆黑的長發與白皙的胴體交錯相融,将關鍵的一些部位遮掩。
懷川渾身赤裸不覺羞恥,随後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