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那人踏光而來,陽光有些刺眼,一時睜不開眼看清馬上是何人。
待馬靠近後,借着那人的身影遮住陽光林隐才看清,馬背上那男人披銀色盔甲,手執一柄長槍,銀鞍白馬,頗有“飒沓如流星”之資,隻那雙熟悉的桃花眼中卻露着淩冽無比的目光。
竟是鄭初的模樣!
不過鄭初白淨的臉上此刻卻沾染了血迹,盔甲上也都是未幹的血漬,應是剛從戰場厮殺處過來的。
鄭初拉了下缰繩,慢悠悠的騎到溪流邊,他擡起手中長槍指向這懷川的臉,目光自上而下睥睨着他,線條分明的臉龐上神情傲慢,他赫然問道:“名字。”
懷川直視着馬上的人,眉眼往上一勾,語氣極具魅惑。
“...未曾有名字。”他道。
鄭初見他躺在小溪旁,水珠飛濺到他入玉的臉龐,實在千嬌百媚。
“石韫玉而山晖,水懷珠而川媚。”鄭初嘴裡品味一番,“你就叫懷川吧,如何。”
“...那公子可否帶懷川走?”懷川聲音酥掉人一層骨頭,話落緩緩擡起半截白玉似的手臂,纖纖玉指騰于空中宛若顔色正好的花朵待人采撷。
花雖美,可有人卻并不着急一嗅芳香,鄭初彎腰,手指極其輕佻的勾起美人的下巴輕輕一擡,眼神裡淨是玩味,似在掂量眼前美人的價值。
“不怕我?”鄭初的聲音依舊是比長相溫柔。
懷川借手掩面一笑,目光依舊直視:“為何要怕?”
馬背上的鄭初伸手握住那隻朝他探來的玉手,一個發力将人翻身抱在胸前側坐與馬上。懷川則整個人纏在了鄭初身上,由于衣不蔽體,鄭初解下身上狐裘裹在他身上。
“公子,此人身份來曆不明...”身後随從語氣盡是擔憂。
鄭初掃視了下懷中美人,宛若得到最滿意的戰利品,棱角分明的臉上表情也柔和起來。
“深得我心,是誰又何妨。”鄭初一手攬住懷中楚腰,一手拉缰禦馬,随着一聲“駕!”馬兒聽從命令,前蹄騰空嘶吼一聲,随即四蹄猶如生風,強勁的鐵蹄踏出陣陣煙土。
随着懷川的遠走,林隐所在的場景一陣扭曲,他被迫轉到了另一個時空。
“阿初教我練字好不好,整日躺床上我的骨頭都要松掉了。”懷川撒嬌道。
鄭初立在懷川身後,握住他的手,一撇,一捺再一勾...
隻是這時的鄭初氣色已不如之前那樣紅潤,身形也較之前消瘦。
懷川卻開始不好好寫了,故意揚起頭來蹭鄭初下巴,被鄭初幾次眼神警告後無果,鄭初另取一支毛筆沾了點朱紅,在他額間輕輕一點——懷川白玉似的肌膚上面一抹紅,不像仙子,反倒像魅惑書生祭獻出靈魂的魅妖。
鄭初眼睛不眨的望着眼前懷川,眉宇間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淩厲,眼神柔的像是能掐出水。
“幫我研墨。”鄭初說着另取了張宣紙,接着目光集中紙上一筆而下。
林隐也走過去看了眼,隻見紙上寫着:
懷川。
“這就是你的名字。”鄭初貼着懷川耳朵,輕輕叫着,“懷川…”
房間中再無對話,因為鄭初目的明确的吻上了懷川張開的朱唇...
窗戶飄進幾縷清風,林隐識相的望向窗外,一對互相追逐的粉蝶終于落在了開的正好的桃花上面。
懷川的眼睫毛有些顫抖,而眼前的鄭初卻已經阖上雙眼,動作輕柔的在他嘴唇上輕輕貼上,在這一來一回的試探中,懷川也終于緩緩閉上了眼睛,伸手攬住了鄭初的脖子。
雖然鄭初看不到,但林隐看的分明,懷川的靈覆在了鄭初的脖子上,正在吸食他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