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眸子在漆黑的環境裡發着幽光,有一瞬間林隐好像看到這白白的瞳孔變紅了一瞬,但眨眼的功夫就又是金黃色。
但這貓應該是隻普通的貓,因為林隐确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靈的情況。
之前林隐甚至還用斬靈刀試了一下,它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一般靈感知到危險肯定會現身警示或者抵抗,但白白沒有,還在那優雅的吃着貓罐頭。
所以林隐隻能解釋成是自己看錯了。
雖然昨天晚上顧淵那樣說,但林隐總覺得自己和那對表兄弟還是隔了一層屏障,他擠不進去,隻能遠遠的看着。
比如現在,隔着一扇窗,看店的林隐能看到後廚的顧淵和查理在一起,但無法聽清他們早說什麼,隻能看到查理白到透明的手臂搭在顧淵身上,顧淵在制作别人訂制的巧克力蛋糕。
林隐看了沒一會,就有顧客來買東西,林隐就忙着招呼顧客了。
在後廚的顧淵語氣不善,但并沒有推開查理的那隻手,“我應該和你說過,不要監視我。”
“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什麼不記得,你為了他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把自己的靈力任我索取,還有你脖子上的封印還可以撐多久...”
“如果你還想好奇,那我們的這個約定就作廢。”
顧淵被查理觸碰過的小臂上浮現一層被灼燙的紅痕,雖然不久這紅痕就消失了。
查理摘下圓圓的墨鏡,如血般紅的眸子顯露出來,他凝視着顧淵眸底一閃而過的赤瞳,不懷好意地笑着:“...妖血入瞳,堕魔了啊顧淵,你的眼睛快要看不清了吧...”
...
這位查理表弟似乎很喜歡小動物,因為自從他來了之後就接替了林隐的工作,每天去喂樓下的流浪狗。
狗狗們卻不太願意親近查理,盡管查理給他們開了很多罐頭。
畢竟确實有五六歲年紀的孩子是狗都煩的說法。
後來林隐去後院打掃衛生,替狗兄弟們梳毛,發現它們最近毛發掉的厲害,林隐抓起一大把狗毛,尋思狗子們好像也是到了換季掉毛的時候。
狗狗們一看到查理就要四處逃竄,看到林隐過來像是看到救星,全往林隐身上拱。
林隐覺得自己身上二哈的氣質該不會就是這些狗兄弟們給他傳染的。
林隐順着狗子脊背的毛發,又多給倒了點狗糧和牛奶,還把涼好的雞胸肉撕碎加進去,“怎麼你們也瘦了,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毛發也不亮了,我給你們整點顧老闆的護法精油。”
喂完這些“狗兄弟”,林隐起身去看店,擡眼就看到查理趴在玻璃上看自己,臉壓在玻璃上都變了形,嘴唇被擠開露出裡面潔白的牙齒,看起來有點滑稽,但還是戴着那副黑圓的墨鏡。
這是林隐為數不多覺得查理是小孩子的時刻。
查理伸手讓林隐抱他坐上這櫃台前的高腳椅:“隐哥哥為什麼一直看我?”
“是我一直看你,還是你一直在看我?”林隐走過去和他對視。
林隐是有點好奇為什麼查理一直戴着副墨鏡,哪怕在晚上的時候也一直戴着,就是不知道睡覺的時候戴不戴。
誰知道林隐這一抱,查理就再也沒松手。
不僅沒有松手,查理還想把手伸到林隐袖口裡面。
顧淵進來看到這一幕,立刻就闆了闆臉色,“松開他查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我習慣了嘛。”查理立馬跳下椅子,吐着舌頭調皮的說了聲,“抱歉了隐哥哥。”
接着查理就抱着白白跑到後院去了。
林隐有點看不懂搞顧淵為什麼會因為這麼個小事朝查理發火。
顧淵又變回來往日雲淡風輕的神色,還順手把空出來的貨架擺上新品巧克力,“有嗎?我哪有發火,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小孩,而且不都說這個年紀的小孩狗都煩嗎,還好咱倆都生不了孩子,不然有夠頭疼的。”
林隐的疑問都被顧淵這句話打消了,還自覺是自己想太多,看來顧淵就是單純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孩相處。
沒多久林隐就被顧淵打發去給對面街上的李伯去送蛋糕。
“等一下。”
“嗯?”林隐被顧淵突然叫停,他轉身看顧淵。
顧淵拿圍巾過來,給林隐一圈一圈圍好,嘴裡念叨着:“臭美什麼,你知道今天外面多冷嗎。”
被關心的滋味實在美好,林隐藏在圍巾下的翹起的嘴角難壓,臨出門前隔着圍巾和顧淵親了一口。
李伯的家就在後面那條街,穿過一條林蔭小道就送到了。
林隐把蛋糕送到李伯手裡,李伯還非要塞給林隐倆橘子:“嘗嘗吧孩子,這砂糖橘可甜了,是我老表送來的。”
李伯的孫子孫女把小臉都吃黃了,可見這砂糖橘确實好吃。
回去的林隐看着手心的橘子,被人稱作“孩子”讓林隐心裡一暖,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都多久沒被人這樣叫過。
林隐把橘子放回口袋,他要帶回去和顧淵一起吃。
來時還是晴天豔陽,現已陰沉的可怕,黑雲壓沉狂風呼起枯幹的樹枝被刮的搖晃,林隐的圍巾也被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