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螢按照霍弋的指點把車開到一家破舊的旅館前時。
季螢戰戰兢兢,環視左右,怎麼也不敢相信霍弋竟然讓他開到RH的地盤。
霍弋失血看起來相當嚴重,面色白的像是一張紙,眼神也沒什麼精神,全靠季螢支撐着才能下車站穩。
他的腹部到後背的地方全部被染成黑紅色,那樣的出血量,再不處理止血的話,這瘋子真的就要死了!
季螢急得滿頭大汗,扶着霍弋一步步走到旅館大門前。
“我沒事,不要急,慢慢來。”
似乎是感覺到季螢的焦急和不安,他在季螢耳邊低語着。
季螢隻是哆哆嗦嗦着,一邊扶着他,一邊把手按在他的傷口處,濕漉漉的鮮血從他的手心裡溢出來。
他能感覺到生命正從霍弋的身體流出來。
“這是個好機會,你不動手嗎?”霍弋忽然說了一句。
季螢猛地反應過來,“你想讓我現在殺了你嗎?我再怎麼不是人也不會做這種事···”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等我恢複了,你就永遠沒辦法赢了。”霍弋笑出聲。
季螢拖着他走到前台,“我會赢的,所以你給我活下來。”
旅館的大廳空蕩蕩,沒有一個人,晦暗的燈光暗得幾乎看不清室内環境。
前台的後面坐着一個人,他似乎在打瞌睡,季螢急得吼起來:“喂!醫生呢!”
前台的中年男人聞言從長凳上坐起來,打着哈欠問:“誰啊?幹什麼——”
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季螢和霍弋後,男人臉色大變,立刻看向大門外,發現沒有其他人,立即急切的指着電梯,“去···去四樓,醫生在那裡,你們···你們怎麼回事?”
霍弋笑了起來,“對不起勞煩你了,可以幫我把車處理掉嗎?”
“你這小子!”他啧了一聲,“回頭我一定好好問你收筆好處。”
季螢聽了話,連忙撐着霍弋進入電梯到四樓去。
剛到四樓,季螢就看見大廳内有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沙發上等着了,仔細一看,季螢發現他是之前在車上給霍弋處理傷口的醫生。
怦怦直跳的心髒稍微那麼了一些。
“出血這麼嚴重?”那醫生看到霍弋被拖上來,唰得一下笑起來,急急忙忙把霍弋扶到沙發上坐下,“你的血液儲備還有一點。”
說着,他從醫藥箱内抽出了針管。
看見那針管,霍弋一把握住醫生的手腕,“我不要麻醉,就這樣縫合傷口。”
“你瘋了嗎?!”醫生瞪大眼睛,“你要疼死,我可不管!”
“麻醉後我的腿會動不了。”霍弋堅決搖頭。
醫生滿臉不可置信,“你這小子别說胡話,就隻有幾個小時而已,你這個傷口局麻沒有意義。”
“不要麻醉。”霍弋咬牙切齒,“給我直接縫傷口。”
季螢站在一側,看着霍弋堅決的臉龐,想說些什麼,最後隻是點點頭,“醫生,按照他說的辦。”
“沒錯,快點縫合。”霍弋甩開了那隻針管。
“小子!這不是用針刺穿你皮膚縫合,而是在你體内的子彈穿過地方消毒,不是幾針就可以結束的!”
醫生也急得滿頭大汗,“你再不怕疼,也不可能受得了!”
“就這樣,聽我的!醫生!”霍弋的音量提高好幾個度。
那醫生像是見到瘋子一樣,一副受不了的模樣,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照辦,清理傷口後,開始消毒。
霍弋在疼痛下扭曲了面孔,卻直直看向同樣臉色蒼白的季螢。
季螢和他就這樣面對面注視着彼此。
他的冷汗已經順着臉頰流到脖子處,痛苦讓他已經無法保持正常的表情。
“你要在我身邊,不允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内。”他咬着牙說出了一句話。
季螢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了,“你···難道就是為了不讓我離開你的視線範圍,才不打麻醉嗎?”
霍弋隻是盯着他,并沒有回答。
疼痛讓他連說話的精力也沒有了。
醫生聽到這裡,擡頭看了一眼霍弋,“想不到霍弋你還是個戀愛腦嗎?”
霍弋聞言,哈哈笑起來,看向季螢,結結巴巴說:“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季螢忽然上前,捧起霍弋滿是冷汗的臉龐,吻了上去。
“啊——”他的嘴裡卻溢出了呼痛的聲音。
季螢不敢去看醫生處理傷口,隻是閉着眼睛,不停吻着霍弋的嘴唇,學着他的動作,用舌頭撬開他的嘴唇,伸進舌頭舔舐他的口腔。
為了忍住那劇痛,霍弋一隻手攥緊沙發把手,另一隻手捏着季螢的後脖頸,他的手早已被汗水濡濕,順着季螢的脖子一路流到後背。
他無意識的越來越用力,将季螢的脖頸攥得越來越緊。
即便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季螢也沒有退後半步,還是努力吻着他僵硬卻熾熱的唇舌。
“你們倆可真是浪漫啊!”醫生埋頭苦幹,擡頭看着兩個人親吻的模樣,忍不住吐槽:“我已經渾身顫抖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