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祁陽離開軍部行政中心時,天已經漸漸擦黑。
出了門沒走幾步,終端突然像發瘋一樣震起來。喻祁陽點開一看,再次見到了數條在當前時間以前的消息接連蹦出的盛況。
“……”
原昭不是給他安裝了屏蔽器嗎?這玩意一次隻能防一個人?
[我已到達指定位置,什麼時候行動?]
YY:稍等
喻祁陽沒有叫車,獨自一人步行離開,速度并不快,像是在散步。
軍部雖然在地理位置上靠近中央,但并不在居民生活的中心,附近沒什麼住戶,甚至有些冷清。
喻祁陽在附近逛了逛,所見确實如此,外加上此時并不在外出高峰期,巷道内空空蕩蕩。
他在主幹道上溜達了一陣,在察覺到身後傳來異動時,腳步微轉調整了方向。
喻祁陽向着一條巷道深處走去,到達某個位置時側頭看了一眼。
“你既然發現了我,為什麼還要往沒人的地方走,難道這裡有埋伏?”
一陣腳步聲自身後響起,緩緩逼近。
喻祁陽停了下來,“知道有埋伏還敢出現,我是該誇你一句膽識過人嗎?”
“這就不用了,讓人出來吧,我們速戰速決。”
“聽起來不錯。”喻祁陽輕飄飄地歎了口氣,道:“但很可惜,那不是我的人。”
話畢,他擡腳繼續向前走去。
“什麼……?”來人話沒說完,側方突有一人從天而降,持武器橫劈過來,一擊未中又再度襲來,與其纏鬥在一處。
喻祁陽遠離了會被波及的範圍,尋了個安全的位置,低調圍觀。
打鬥的兩個人喻祁陽都算認識。
一個是在剛剛的臨時會議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夏懷,據傳此人恪守職責,老實本分,從不結黨營私,如今一見倒也算是人不可貌相了。
另外一人便是這整件事的伊始,在最初找到喻祁陽讓他幫忙調查注射器的那位34區來客,方擇。
在攝像記錄中于帆說出N89後,喻祁陽便确定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今事情已經解決,那麼由此引緻的委托也要有個結尾,他便順手把方擇給約了出來。
如今的戰局中,方擇右臂配有裝甲,持一把光刃,每每揮出便是一道破風的劍影。而夏懷僅持一副雙刀,憑着謹慎躲避,倒已在方擇身上制造出大大小小的傷口,隐隐占據上風。
終于,夏懷趁着方擇揮刀之際,一個矮身避過,反手格擋光刃,另一手持刀直直刺入其胸膛。
方擇左手握刃阻止其深入,一腳踹出逼退夏懷。
夏懷棄刀假意後退,實則趁他拔刀扔在地上時,一腳蹬在後方牆壁重新逼近,将身一閃,把另一把刀刺入他後心。
方擇悶哼一聲,有鮮血自嘴角流出。
夏懷又接連刺入幾刀,直至方擇無力反抗,倒了下去,這才罷手。
他抽出刀,血液随之噴濺而出,倒下的軀體抽動一下,隻剩微弱起伏。
夏懷卸了他的光刃,待尋找自己另一把刀時發覺被他壓在了身下,便沒再管,起身走向不遠處旁觀的人。
“你找的幫手似乎沒什麼用。”
喻祁陽聳了下肩,“說了那不是我的人。”
“那你在這裡等什麼?等死嗎?”夏懷握着光刃在手裡耍了耍,猝不及防脫手,甩了出去。
喻祁陽将身一側,光刃貼着他的脖子劃了過去,噌啷一聲刺入身後牆壁,彎起唇望着他道:“等你死啊。”
夏懷有些沒想到,頓了下,敏銳從他話語中意識到什麼,沒等反應,忽聞身後一陣破風聲,忙側身避過。
隻見自己留下的那把單刀堪堪肩頭飛過,沒等他放下心,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什麼?”夏懷突覺受擊部位一陣涼意擴散開來,腦海中意識逐漸沉了下去,隻來得及再向前方擲出一刀,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喻祁陽再次側身躲過一刀,目光越過夏懷背後插着的銀白色注射器,看見了那個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是血的人。
他轉身從牆上拔出來一把刀,走過去,随口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方擇撐着地起身,捂着胸口咳出一灘血,抹了下嘴,道:“跟34區的人比,還是差了點。”
他從腿上摸出一個治療噴霧,簡單處理過後,走了過去,看着喻祁陽把注射器拔出來,道:“就是這個人?”
喻祁陽沒說話,把注射器收了起來。
方擇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上去補了兩刀,取出準備好的繩索把人給綁了起來。
喻祁陽看着他的動作,道:“忘了告訴你,你的雇主已經不在了,你的委托也泡湯了。”
方擇擡起頭:“?”
他一條腿跪着壓在夏懷身上,掏出終端聯系雇主,在消息被拒收之後陷入了沉默。
他低頭看了眼胸口的傷口,扭過頭,隻看到喻祁陽一臉的理所當然。
“……”
方擇不由想起中午從方釋那接到聯絡時的場景。
YY:你要查的事有結果了
YY:這件事和我要查的另一個事有關聯
YY:聽我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