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葷。”
霍序則無比“乖巧”地坐在座位上,沒有否認刑厄的話。
“額……”簡單的四個字,劉磊承卻消化了好一會兒老大話裡意思。
這才想起:“啊!難怪刑哥讓我通知物資處往霍哥那兒隻送蔬菜水果呢……”
“不過——”劉磊承話說一半,又發現新的問題,“物資處往霍哥那兒送鴨子了?不對啊,我明明通知到位了的!”
霍序則聞言輕咳一聲,适時解釋:“沒,通知到位了,鴨子是我讓朋友幫我特意弄來的,我想女孩子可能會喜歡吃點不一樣的?”
“本來還想早點來再做點别的,也讓妹妹考驗考驗我的手藝,不過好像還是來遲了。”他又無奈地聳了聳肩,左側頰邊的酒窩浮現出來,笑了下說。
刑運本來坐在了離霍序則最遠的位置,安靜地看着哥哥替人布菜添湯,沒說一句話。
忽然間聽到霍序則提到自己,她這才将目光小心翼翼移到餐桌中央霍序則帶來的噴香烤鴨上,還是沒看霍序則,搖了搖頭輕聲否認:“不用考驗,我吃什麼的都一樣的。”
刑運今天在霍序則到來後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刑厄注意到了妹妹的異狀在開飯前推着刑運回房問過情況,刑運隻說因為還不太熟悉。
而刑厄也順便重新跟刑運解釋了,霍序則之前找工作,而他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嘴裡鼓鼓囊囊正塞着烤鴨卷的劉磊承一聽霍序則說“朋友”,立馬聯想到一個人。
年輕人心直口快,劉磊承剛費力咽下嘴裡的食物,便脫口而出問:“霍哥的朋友是姓梁嗎?”
霍序則也不隐瞞,點頭:“是,叫梁幸。”
劉磊承心道,果然!
這烤鴨對于眼睛不便的人來說處理起來多難啊,說不定前期準備工作那個想坐享齊人之福的梁幸還趁着機會給霍哥大獻殷勤呢!
劉磊承面色稍稍古怪,猶豫了下:“霍哥,那個梁幸最近其實在相……”
“吃飯,菜冷了。”這時,刑厄突然出聲,劉磊承的話半路夭折,終于還是沒能出口。
餐桌前的霍序則霧灰的眼睛垂下,頓了頓,也沒有選擇繼續追問這個未完的話題。
午飯過後,劉磊承搶着洗碗,刑運回房睡午覺,隻剩霍序則和刑厄留在了客廳裡讓沉默蔓延。
霍序則剛才吃飯時,他吃一筷子菜,刑厄就會用公筷立馬給他續上新的。
不愧是北部基地首席執行官,刑厄觀察力、判斷力驚人。
一頓飯下來,霍序則口味偏好被刑厄摸了個底朝天,霍序則喜歡鹹不吃酸,刑厄中途甚至去廚房拿過鹽罐子往湯裡二次加工,而放了醋的菜,在霍序則吃過一口後,後續刑厄也再沒往他飯碗裡添過。
體貼周到、隻做不說,看着整頓飯都在為他服務,除了吃兩口他帶來的烤鴨,幾乎是扒着光飯吃完午餐的刑厄,霍序則心中下了個決定。
他起了個話頭:“刑厄,剛才小劉副官說梁幸最近怎麼了?”
霍序則計劃得很好,他問梁幸近況,刑厄告訴他好友相親的事,然後他就可以順勢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
然而霍序則計劃得再好,面前的刑厄卻根本不配合。
刑厄口風太緊,霍序則三番兩次旁敲側擊愣是沒從刑厄口中撬出絲毫可以順其自然澄清他和梁幸純潔兄弟情的突破點。
下午兩點,窗外放晴。
夏天的天氣總是如此陰晴不定,霍序則賴在人家家裡幾個小時是時候回家了。
劉磊承自告奮勇:“我送霍哥回去吧。”
刑厄家的地址之前也是劉磊承發給霍序則的,霍序則中午淋了場雨到老大家,被刑哥二話不說直接拉進門洗澡。
劉磊承那時一臉懵逼看着從衛浴間沖出來的老大“低氣壓”地擦着客廳地闆的水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刑哥刀了。
而霍序則以為刑厄明天就要出基地做任務,今天看起來不忙應該會選擇自己送他,誰知刑厄卻同意了劉磊承的提議。
當霍序則返回别墅,告别完小副官,正在玄關換鞋。
玄關的儀容鏡正對着門口,霍序則将帶回來的電飯鍋随手往鞋櫃上一放,看着鏡中的自己。
他現在身上穿的還是在刑厄家洗澡後換上的刑厄的衣服。
霍序則與刑厄身高相仿,衣服肩寬、長度都算合身,隻是霍序則自己在末世後像是幾乎戒掉了吃飯這一人類生存本能,過薄的胸背讓他哪怕穿着刑厄的衣服也和刑厄穿出來完全是兩種風格效果。
刑厄穿起來更筆挺精神,霍序則認真鑒定得出結論。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霍序則瞥了眼來電顯示,剛好是今天和他鬧绯聞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渣男基佬”男主角——梁幸。
霍序則人前人模狗樣,人後卻連腰背都懶得挺直,他整個人懶散地向後往入戶防盜門背上一靠,點開通話。
“你大爺的霍序則,你那什麼狗屁高中同學,他媽的他自己上趕着搶外出任務,現在怕危險又要求我陪同外出???”
手機揚聲器中,梁幸氣急敗壞,劈頭蓋面一通怒罵。
“我陪他大爺!老子好不容易排上的相親會面就被他給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