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聿和,輕點輕點。”安德魯發出抽氣聲,他卷起袖子,陳聿和正低頭幫他處理傷口。
“他平日裡看着溫柔,實則......啧啧啧——”鄭嶼撐在一旁的台面上看着他們,“也不對,上藥的時候他就隻對某人溫柔。”
鄭嶼看向倚在門口的況野,擠眉弄眼。
是嗎?況野輕笑:“誰叫我和醫生打好關系了呢。”
鄭嶼“嘁”了一聲,安德魯說:“我想伊芙琳了,下回我要挑她值班的時候來。”
陳聿和故意加重力氣,安德魯疼得閉嘴了。
“太狠了你!”
“那真是不好意思,伊芙琳呢,最近有點感冒,所以這段時間都是我來。”陳聿和假笑說道。
況野坐在原地靜靜地回想,他和陳聿和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次宴會上,那是自己還是軍校首席,對方是前途無量的醫學天才。
當時況野談話間無意看了陳聿和一眼,他端着紅酒杯站在不遠處和别人聊天,昂首挺胸,意氣風發。
觥籌交錯之間,二人也曾視線交彙一瞬。他們并不相識,但後來的他們怎麼也沒能想到,兩個人竟然都被“流放”到薩利蘭卡号上。
共事的四年裡,他們逐漸成為朋友,況野也曾打探過對方到這裡任職的原因,不過陳聿和總是閉口不談。
但其實隻要況野細細想來,就會發現,陳聿和并不像他印象裡的一直那麼溫文爾雅待人和氣,隻是先入為主的第一印象太過深刻。
有的時候,陳聿和也會露出一些狠戾,比如當年生還者身體出現異常,他堅決要求立即将其處決,隻是沒人同意。也許他和陳聿生之間......沒有那麼性格迥異。
不對,我在想什麼!況野長籲一口氣,聿和隻是處事果斷,但本質善良,給他的感覺和陳聿生完全不同。況野晃晃頭,趕緊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腦海。
晚飯後,況野便前往1号門附近的武器庫了,此刻還未換班,裡面的隊伍他并不認識,不想貿然進入,于是在1号門前找了個台階坐着等待。
“怎麼早來這麼久。”索米爾後他幾分鐘來,眼尖地看見了況野,過去和他一起坐下,“還有半個多小時。”
“反正沒事。你不也是?”況野反問。
“今晚想不想打撲克?”索米爾拍拍大腿側鼓起來的口袋。
“開小差不太好吧?”況野有些猶豫。
“這沒事兒,”索米爾從兜裡掏出三幅撲克,抛了抛,“我們隻是待守,他們放哨的發現異常會通知我們的。”
況野側頭勾唇:“玩什麼?”
“掼蛋、鬥地主,你選。”“掼蛋吧。”
“有眼光,”索米爾把兩幅撲克混在一起,洗了洗牌,“行,再等兩個人來,我們就打。”
沒過多久,弗拉基米爾就來了。
“一塊兒?”索米爾努了努嘴。
“你們怎麼在這,”弗拉基米爾颠颠地過來了,看見地上的牌,“嘿!好家夥,你還帶了牌來。”
“長夜漫漫,沒點樂子怎麼行?我可不想看一晚上北川和星原打啵。”索米爾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