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表面的關心功夫到位之後,雄子能夠定期提供信息素,他就應該知足了。
光腦已經閃爍了好幾次:“緊急,緊急,請您接聽,請您接聽。”
芬禮爾憑感覺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就接通了:“帝國的太陽,向您問安。”
紅色寶石于兩指之間不斷搓動,對面依舊是低沉而有威嚴的嗓音:“聽說你那日過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凱特很擔心,一直鬧着要去見你。”
“多謝殿下的關心,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訪。”
但是太陽很明顯就不是來找芬禮爾寒暄的。
“你現在身體情況特殊,如果我身邊有用得上的蟲,也就不會來拜托你了。”
芬禮爾沉默了一會,隻聽太陽繼續說道:
“這次事件緊急,伊塔國以及之前被我們消滅的一些小國殘餘勢力,不知道為什麼和星盜搭上了線,還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集結在了距離我國兩千星距的位置。”
兩千星距,大概就是飛船正常速度行駛需要花費半個月。
芬禮爾扶住唇角,這個距離的确已經是非常微妙,再近一點點就已經越界。
他身為艾薩克雷帝國的軍事上将,沒有道理都殺到家門口來了依舊無動于衷。
“綜合考慮,我還是希望你能坐陣,但這次我會任命其他蟲為主将。”
意思就是要讓自己去前線鼓舞軍心。
與其說是在商量,芬禮爾卻深知自己并沒有拒絕的理由,“感謝太陽的諒解。”
這邊光腦一關,立刻就有更多消息噴湧而來。
芬裡爾現在看不見,隻能通過耳朵來處理事務,因此效率特别地低。
他才剛醒來沒多久。
身體在告訴自己已經無法堅持,但是理智又讓他必須要盡快看完這些天積攢下來的事情。
·
“芬禮爾?”
悄咪|咪從窗台爬下來的時候,席樂發現雌蟲居然就這麼坐在床邊睡着了。
芬禮爾整隻蟲都很累的樣子,幸好他已經完全學會如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進行安撫。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席樂偷偷掀開了雌蟲後背的衣服,發現之前的外傷已經完全消失了。
留下來的隻有一個極其醜陋的,類似于尾巴和尾骨連接處的疤痕。
如果是被直接砍斷的,這個傷口的切片不太吻合,倒是很像什麼東西被種植進去後,深深紮根的痕迹。
覺得發現什麼驚天大秘密的席樂一邊心疼,一邊又把芬禮爾小心翼翼地放下躺平,這樣子他能夠更舒服一些。
一不留神,席樂再一睜眼,蟲已經不見了。
匆匆忙忙趕到了飯廳,見到芬禮爾就像往常那樣在進食,懸着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閣下,您要一起吃嗎?”安德魯的态度明顯比之前好上了許多。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他已經徹底相信了納特·希勒“失憶”的這件事情。
雖然還是有隔閡,但是說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針鋒相對。
考慮到之後外出上将的身體,安德魯主動提出:“上将,您此次要不還是帶上席樂閣下吧。”
被提及的主蟲公一臉懵逼。
雌蟲将刀叉放下,“太危險了。”
席樂立刻捕捉到關鍵字詞。
同時他又聽到安德魯這樣說道:“可是萬一您的身體在路途中出現了什麼狀況……”
“你要去哪裡?”
“上将要挂牌清剿遊離在帝國外圍的星盜。”
原本咔咔吃着的面包也不香了。
雄子就着一大口水咽了下去,“不是……你昨天還在昏迷呢。”
“這是我的事情,你無權無權置喙。”
兩隻蟲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争執,還有個安德魯在一邊幫腔。
芬禮爾說不過他們,當即就決定要回房間。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
席樂抓住了雌蟲的手,“就算你要去,你也得帶上我才是。”
“首先,你沒有資格幹涉我的決定。”
芬禮爾毫不留情地甩開了雄子的手,“其次,你現在依舊有很大的嫌疑。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借此機會趁機逃跑?”
要知道。
此次前去圍剿星盜,很有可能就會碰上伊塔國的人。
“什麼嫌疑?”
長久以來的這種被當作工具一樣的心情也有些難以壓抑:“你究竟是為什麼不相信我?拿自己的身體開這種玩笑?”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久到席樂還以為他們兩就要一直耗在這裡的時候。
芬禮爾答應了。
“好啊,那你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