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上将曾經作為雄子是無數雌蟲的信仰,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過後,很多蟲民對于您的出現其實是充滿敵意的……”
記者突然反應過來,很多雄子本身就以對待雌蟲不好作為一種“好名聲”,眼前的席樂也很可能是這樣的雄蟲。
于是他歎了一口氣:“雖然您可能并不在乎這些,但我還是希望您能對我的意見加以考慮。”
回想起自己蟲蟲喊打甚至随時會被暗殺的納特·希勒的身份。
席樂不得不承認,他被記者的話給說動了。
“可以。”
記者沒想到席樂竟然會這麼配合,當即覺得他不愧是被上将看上的蟲美心善的雄子:“我們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都是一些比較短暫的素材……”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席樂也了解到記者不直接拍攝芬禮爾是因為芬禮爾不願意:“我不能左右芬禮爾的決定,所以你們隻能拍我一隻蟲。”
旁邊一隻看上去年紀比較小的雌蟲竟然直接哽咽了:“閣下真是非常尊重上将呢。”
席樂大概知道他們這麼震驚的原因。
雌蟲在社會當中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最開始上來搭話的記者如果不是因為資曆頗深,他哪裡膽敢一上來就和雄子直接對話?
畢竟從前不是沒有記者前去采訪被家暴雌君,結果還沒進門就被其雄主一起給打了個半死。
當時被那隻暴躁雌蟲威脅的恐懼在中心報社頭上盤旋了整整三天。
最後還是蟲皇親自出馬,那隻雄子才肯以記者反過來磕頭道歉他才願意原諒而結束。
“我能請問一下您現在是在做什麼嗎?”
被一隻看上去比自己大的蟲子總稱呼為“您”,席樂感覺有點被折煞:“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席樂,我的名字是席樂。”
“好的席樂閣下。”
雄子就像是在宅邸那樣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一整間廚房的使用權,然後在衆蟲震驚的目光下快速揉搓出來小面團,打算簡單做一碗疙瘩湯。
“閣下,您這是……”
“做飯啊,看不出來嗎?”
拜托,廚房和雄子真的不搭好嗎?
記者甚至覺得會不會是席樂為了表演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是事實狠狠打臉。
畢竟,雄子端出來的東西雖然簡單,但是看上去真的很美味!
“閣下,我來幫你吧,不然倒了。”
“不用不用。”
在鏡頭之中,就能看到瘦長的一條雄子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因為他出去太久了,芬禮爾主動走出了房間來找他。
“你去了哪裡?”
雄子嘿嘿一笑:“給你弄吃的了啊。”
席樂同樣拒絕了小甲伸過來的手,示意讓他領着芬禮爾去隔壁。
“那正好餐廳就在旁邊,直接去餐廳吃吧,還不用收拾。”
小記者出聲詢問既然上将出來了他們還要不要拍,然後直接收獲了一逼兜:“你傻啊,鏡頭直接對準雄子閣下不讓上将入鏡不就好了。”
“對哦。”
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站在拐角拍攝,芬禮爾一下就能聽到光腦的播報提醒。
“記者是在外面拍攝嗎?”雌蟲想讓小甲去驅趕。
“沒關系,他們是來拍我的。”
席樂直接把自己的小九九告訴了芬禮爾:“我擔心以後我的身份萬一暴露了,艾薩克雷的蟲民直接一刀把我砍死,看看現在的身份能不能多刷點好感度。”
“有我在,沒有蟲能傷害的到你。”
話雖如此,席樂卻想起來那天在地牢裡被那個星盜割喉的事情,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算了,我覺得蟲的性命還是得把握在蟲自己的手裡。”
見芬禮爾不知輕重地就被燙了一下,雄子趕緊把碗搶過來給他晾涼:
“你那麼着急吃做什麼。”
他一邊拌就想起來那隻雌蟲逃走時候意味深長的話,以及醫師助手給自己留下來的線索:“你覺得那隻逃出去的蟲子會在那裡面嗎?”
鏡頭之内,一雄一雌其樂融融。
鏡頭之外,他們兩隻蟲坐着的距離很近,但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卻很遠。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芬禮爾話語間滿是不在乎,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駭蟲:“你如果逃走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引爆你的腦袋。”
席樂選擇用一大口湯堵住了雌蟲的嘴。
好在芬禮爾已經習慣被自己喂食,很快就解決掉了這碗東西。
“味道不錯。”
因為記者還在不遠處拍攝,所以雌蟲隻用他們兩個彼此才能聽見的氣聲說話:“想要殺你的那隻雌蟲,就在我們要圍剿的星盜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