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幹脆化作人形,坐在人身上,托着下巴觀摩着淩霜的傷勢情況,摸過道紋留下的疤痕,已經好了許多,但一年半載的是消不掉了。
雲尚一進門,就看到十分炸裂的一幕,頓時兩行鼻血下流,澤沐然回頭掃了一眼,立刻速速化成爛泥,潛了下去。
雲尚掩面幹咳了兩聲,黃潭子欺已經抱上大腿,兩行熱淚噴灑:
“雲大祖宗,放我出去啊!”
雲尚被吵的很煩,踢了黃潭子欺一腳:
“滾!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這用不着你了。”
黃潭子欺聞言高喊得嘞,開開心心的真的滾了出去,兩腿一蹬就是三圈,随後對着守門怎麼也不讓他離開的血奴挑釁的哼了哼,拍拍屁股走了。
雲尚掃了兩眼淩霜,清了清嗓子,出了門,又對着淩霜勾了勾手指。
澤沐然遊離淩霜的影子,緊跟着出去。
雲尚掩了門,吩咐血奴不許叫任何人進去,又俯下身,伸手:
“帶你去看好東西。”
澤沐然也很好奇雲尚所說的好東西是什麼,畢竟魔教的家底都是搶來的,不會有太差的東西。
澤沐然蠕動着爬上人的手臂,一路向上,在人的肩頭化成一隻軟綿綿的無骨小黑貓挂在人脖子上,不像是活物,倒像是裝飾品。
雲尚汗毛倒數,心髒狂跳,直吞口水,有一種随時随刻都會被人擊殺的刺激感,但還是沒有制止,而是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雲尚這才伸手把挂在脖子上的澤沐然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随便拉了凳子坐下。
眼前的畫面很是瘋狂,澤沐然是見過世面的,這種場面在他面前,要說殘忍,根本排不上号。
不過就是一個囤積材料的儲存室罷了,也就是一些血肉人皮,進行了基礎的煉制的半成品。
昨夜他可是見過比這更刺激的,這血傀教是當之無愧的魔教,别看這教主好色,但是在行事作風上沒有半點水分。
雲尚看着那黑影肉土的反應,清了清嗓子:
“怎麼樣?我請你吃。”
澤沐然覺得有些搞笑,不過也好,雖然是半成品,但也是怨氣橫生,吃下去也是很補的,可以讓他維持這種最低限度的形态更久。
如此,他也不必過多影響楊武王朝,叫他們地界上少死一些人。
黑色的肉土從桌面上流淌而下,一點點吞沒那些血肉模糊怨氣橫生的肢體。
雲尚得意笑笑,她早看出來那心魔是靠着血肉凝聚肉身的,雖說化為人形很是好看,但到底還是一堆屍水化的肉土。
滿屋子的東西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就被吞噬幹淨,甚至連那血淋淋的腥臭都一下子淡去不少。
雲尚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指,她想不到這心魔有些過于強橫,眨眼之間就吞沒了那麼多怨氣橫生的煉器材料,身上的魔氣也沒有增長,給人的存在感還是那麼弱。
澤沐然沒有立刻化作人形,而是幹脆朝着門外蠕動而去,雲尚瞪大眼睛:
“吃完就走?那麼多不夠你在化人形的嗎?”
澤沐然頭也不回,要吃他早就到處啃了,畢竟這山莊裡裡外外魔修可不少,各種人瓶魂罐都是标配,他一晚上就能把整個山莊都包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