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你怕是不願給我。”
澤沐然在雲尚的耳旁低語,冰冷的發絲垂落在其心口上,手也按着人的腕,雲尚呼吸頓時亂作一團,那侵略性的目光叫人忍不住興奮,那極蠱的聲音叫人渾身發麻。
雲尚咬唇,她覺得就算此刻他說想要教主之位,她也願意給:
“說!隻要是我有的,都給你又何妨?”
澤沐然有些吃驚,但還是忍不住愉悅大笑,挑起雲尚散落的發絲,湊到唇邊微碰,既像是輕嗅,又像是輕吻。
那好看的薄唇微微張合,柔聲細語的:
“自然,是想要雲教主的命。”
雲尚隻覺得頭皮發炸,要是以往有人在這個距離,敢對她說這種話,她現在直接就擰斷人的脖子,最差也必然懸絲将人制服。
可是偏偏,她感覺不到半點殺意,甚至聽不出挑釁,隻是非常虔誠的懇求那般。
雲尚扣着裝着絲匣納戒的手指微頓,她突然意識到就在這麼幾秒之間,她已經熟的徹底。
如果這心魔真的想殺他的話,她剛剛的猶豫不絕豈不是正中下懷,雲尚突然很是委屈,她發現自己好像拿這個心魔一點辦法都沒有。
興許她可以用強行手段追捕,但三傀師莫名其妙就身負重傷,無人察覺,這心魔顯然全身而退,說不定連交手都沒有,可見逃逸本領很是厲害。
但偏偏人又勾的她心中亂作一團,又不屈服與她,搶又抓不到,求也得不到,雲尚委屈的眼淚汪汪,她堂堂魔尊可是太憋屈了,自打出生以來,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雲尚就是舍不得,她氣的扯回那一縷頭發,擡腳搭在澤沐然腹間發力,竟是沒有踹動。
澤沐然便露出惋惜之色,似遺憾流沙難留,逝于指尖,求而不得,微微合指似在感受餘溫。
雲尚眼圈頓時更紅幾分,心中的喜愛之意化為酸楚,透着初嘗愛意的驚恐,怒道:
“我的命是我的,打死也不給你!”
雲尚忍不住鼻頭一酸,不給他,那她就肯定得不到心魔這個人,她又舍不得打殺。此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都叫她心髒悸動不已,勾的她欲罷不能,她是何等憋屈。
澤沐然笑聲爽朗,他是真的被逗笑了,不知從哪扯出一條絲帕,逗趣似的在人面前晃晃,給這大名鼎鼎兇名在外的一代魔尊拭眼淚。
雲尚見狀更是哇哇大哭,澤沐然見她哭鼻子,反而笑的更加嚣張,幹脆拉起人,叫她坐在自己腿上,給人擦着淚花,也調侃道:
“原來一代魔尊也有哭鼻子的時候,和小孩一樣,小人今日算是見識過了。”
雲尚氣的立刻就不哭了,擤了擤鼻子,怒氣沖沖丢了帕子,揪着人衣領,已經開起了絲匣,怒道:
“忘恩負義的混蛋!我本打算你若隻是要我血傀教主之位,給你又能怎樣。可你竟說要我的命,好啊!今日你也别想走,我也要你的命!”
澤沐然怔了怔,沒忍住,也是笑了出來,他看着滿屋子的絲線,笑的更加嚣張跋扈。
雲尚又恨又氣:
“你笑什麼?”
澤沐然伸手點了點雲尚的納戒,納戒牽引着絲線顫動,頓時澤沐然身上便被割出數十道黑色血痕,笑道:
“教主既不願給,我拿的走嗎?為何如此委屈?你就這麼喜歡我,這種話玩笑話也當真?”
雲尚傻眼,澤沐然接着點了點那納戒,絲線顫動,割的更深了些:
“教主明明也想把我的命脈捏在手中,怎的換我說說,教主就這般委屈惱怒,隻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