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符篆時效時,許盼娣那時早已經參加完比試了。
聶更闌一手一張定身符,喝止那三人:“站住!”
許盼娣和爹娘回頭,看到一個同年齡的少年目光沉沉盯着他們,不由面面相觑。
聶更闌語調陰恻恻:“這位姑娘資質秉性更适合修煉,速速将她放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婦人和漢子面面相觑,許盼娣也懵了。
“盼娣,這是你相好的?”婦人問。
許盼娣搖搖頭。
許漢子忽然面露兇惡,“小夥子識相的趕緊走,耽誤了盼娣的婚事,你想讓我們被打死嗎!”
聶更闌神色又陰沉了三分,“這位姑娘說過不想嫁給王員外,你們擅自做主替她簽了契書,被打死也是你們活該。”
“你!你你你,你怎麼能說出如此黑心肝的話,盼娣是我們女兒,我們生她養她,有權利決定她的一切,你算個什麼鳥東西敢管我們的家事!”
許漢子邊說着邊撸起衣袖兇神惡煞往聶更闌這邊走來。
聶更闌捏緊了定身符後退幾步,在那漢子距離自己還有一丈遠時驟然甩出符篆,一道微弱的流光射向漢子,下一刻漢子立即如同木偶人般定身在原地,動彈不得。
婦人見狀大驚失色,急急奔過來,第二張符篆也随之而來,又是一道流光閃過,婦人也被定了身。
漢子和婦人驚恐不已,“你、你想作甚,你快放開我們!小心我們向這裡的仙師告狀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聶更闌臉色難看地掃一眼他們,緩緩走到許盼娣面前:“姑娘,你爹娘至少有兩個時辰不能動,你安心回去參加比試,如若過了,以後不必再受他們管轄控制。”
許盼娣眼中湧出熱淚,方方正正跪下給聶更闌磕了三個頭,“恩人,多謝,若我真有幸能進入宗門拜師修煉,來日定湧泉相報恩人的恩情。”
“不必,我隻是看不下去罷了。”
聶更闌朝許盼娣微微點頭後,轉身重新往廣場走去。
他也就沒看到,身後的許盼娣唇邊的笑容擴散得越來越大。
才走出沒幾步,聶更闌四周乍然爆發出一陣白色強光,緊跟着,中心一陣強大吸力把人拖拽進入漩渦,消失在那白芒陣法之中。
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呼救。
而廣場上的人似乎沒看到這邊的情形,即便是一直在奮力擠出人群的許田田。
*
聶更闌仿佛被擠壓在強大的氣流旋渦中,器髒和五官皆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眼前有五光十色的色彩飛速掠過,但他一點兒也看不清那些景象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時,他察覺手臂被一股濃厚的黑霧纏繞而上,并且黑霧中似有尖利嘯聲傳來。
聶更闌心髒驟然被攫緊,仿佛被扼住咽喉不能呼吸,但不過一息之間,就有另一道白色影子咻地出現,一道強光閃過。
下一瞬,聶更闌被扼住的喉管被松開,大口大口開始呼吸,胸膛劇烈起伏。
嘩啦。
一團陣法包裹的白光從湖面冒出,聶更闌被包裹其中抛扔在湖岸邊的地面上,身體滾了幾圈才堪堪停穩。
顧不得五髒六腑殘留下來的擠壓和窒息感,一個荒唐的念頭一閃而過。
剛才在那個可怕的擠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流裡,那團黑影似乎要加害于他,而那團白影則解救了自己。
那個人,是衆人口中的魔頭——白衣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