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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更闌這一覺睡得尚且算踏實。
他的傷勢在丹藥的作用下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用許田田的話來說,那可是花了十枚中品靈石買的回春丹,療效那肯定是沒話說.
許田田便尋思和他出去在清竹閣四周逛逛。商定好後,兩人還在穿衣,就看到張濤和幾個人喜氣洋洋進來了,眼神裡還帶點玩味,“聶小倌,聶頭牌,外面有個姑娘點你,這單生意你要不要接啊?”
許田田氣得暴起,“張濤,大早上你們就嘴臭!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去告訴安師兄!”
張濤笑容極其猥瑣:“我說的沒錯啊,确實有個姑娘找聶小倌。”他擠眉弄眼朝身後看了過去。
“你、你們在說什麼?”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接着從張濤等人身後走出來一個少女。
聶更闌從剛才起就沉默不語,這時看清來人面容,不禁感到愕然。
這不是被家人阻撓修仙的那位姑娘,許盼娣?她出現在此處,說明已經通過了靈音宗的弟子大比。
聶更闌沉郁的心情頓時舒緩不少,至少,能證明當時他的舉動是正确的。
而此時,許盼娣因為張濤的調侃不知所措地打量聶更闌和許田田。他們兩人正在穿衣服,此刻身上的衣裳都有些淩亂,結合方才張濤的嘲諷,确實容易惹人生疑。
張濤嘻嘻笑道:“你不知道嗎姑娘?這位救過你的之前在凡界可是個小倌,你可要問清楚了,見他一面到底收不收錢?”
許盼娣瞪大了眼睛。
一個枕頭驟然飛過來砸向張濤。
張濤敏捷地抓住,神色揶揄地湊近聞了聞:“許田田,你枕頭靠近聶小倌,讓我嗅嗅看上邊兒到底有沒有他用的脂粉香氣?嗯……好像沒有呢。”
許田田氣急敗壞又要再砸,許盼娣急忙制止。
“你們别吵了,我、我今天是來感謝恩公的。”
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朝着聶更闌恭敬地行了一禮,“謝、謝謝聶道友那日在廣場上的相助之恩。”
聶更闌搖頭:“沒有我你也能參加筆試的,許姑娘,恭喜你通過比試進入宗門。”
許盼娣朝他露出個燦爛的笑,飽含感激之意。
“喲喲喲,聶小倌人這是剛進宗門就虜獲了姑娘的芳心,不簡單哪?許盼娣,我可告訴你他隻喜歡男人,你趁早打消其他念頭,别白費力氣了。”
許盼娣臉瞬間通紅,“你們别胡說!”
說罷,她撥開人群沖了出去。
張濤等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許田田大吼:“趁小爺發火之前,張濤你個孫子最好滾出去!”
沒想到張濤真的帶人從善如流出去了,“好好,我們可不是那不識趣的人,就不打擾你們卿卿我我了。”
……
聶更闌和許田田去了清竹閣後面的膳堂吃早飯。路上,許田田忍不住用擔憂地目光瞟了聶更闌好幾次。
聶更闌察覺後,隻是道:“我已經習慣了,沒事,如今還未拜師,能忍則忍。”
許田田隻能暗暗歎氣。
聶更闌和許田田在膳堂找了地方坐下,邊喝粥邊吃饅頭,再配上小菜,雖是靈谷靈植做的,倒也比昨夜聶更闌喝的豆腐白菜粥能下咽。
四周有不少過來吃早飯的弟子,大都是這次剛通過大選的弟子。
許田田忽然指向膳堂大門方向:“你看,他們是這次比試的第一名第二名,分别是流月大陸東南邊的君家和慕容家,都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
聶更闌偏頭看過去,隻見龍章鳳姿的一少女一少年并肩步入膳堂。少女氣質清雅不俗,少年則玉樹臨風公子翩翩。
許田田低聲八卦:“聽說君家和慕容家是世交,就如同西南地域你們聶家、周家邢家和徐家一樣,而且嘛,這君姑娘和慕容公子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笃,據說将來也是要結為道侶的。兩家強強聯合,倒也正常。”
君杳然和慕容證雪一進來确實光芒萬丈,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一時間議論他們的飯桌不在少數。
這時,聶更闌和許田田看到張琥珀和魏禧他們,許田田正要打招呼,魏禧卻拉了拉張琥珀說了幾句什麼,張琥珀神色尴尬地看了眼這邊,扭頭和張琥珀走掉了。
許田田哼了一聲:“這個張琥珀和魏禧真是……”
“随他們,”聶更闌聲音沉沉,“與誰交好是個人自由。”
“你看得真開。”
聶更闌唇角扯了扯浮起一抹苦笑。
像他這種出身,即便形單影隻都是正常。可現在有許田田肯跟他作伴,也算是他人生旅途上的一件幸事。
在聶家時望舒老人就告誡過他,修仙路上注定要一人承受孤獨,屬于自己的道,隻有自己能走下去,沒人能永遠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