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路途中給自己帶來力量和慰藉的,都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聶道友,許道友。”這時有人走了過來。
是許盼娣。她正和一個同伴端着飯盤,微笑地看着兩人。
聶更闌和許田田相視一眼。
許盼娣:“我就是路過看到你們打個招呼,我和小茹去用飯了。”
許田田:“好,許道友請便。”
許盼娣和同伴走後,許田田道:“還以為她被氣走之後不願搭理我們了,沒想到是個有勇氣有主見的姑娘。看來她能偷偷跟在弟弟背後不遠千裡到靈音宗參加大選,也是有一定心性和魄力的。”
兩人吃着早飯,默默聽着四周的話題逐漸從君杳然和慕容證雪身上轉移,開始聊到這次大選過後的拜師。
“哎你們知道麼,聽師兄透露,說玉髓峰的那位這次似乎也要收徒呢!”
“你是說輕鴻劍尊?!那位一劍平萬象,劍氣橫掃流月大陸的輕鴻劍尊!天啊,聽說劍尊當年被幾大宗門圍剿将諸多大能重傷而面不改色,若不是那些宗門手握神器,恐怕他們根本困不住劍尊。”
“你是說當年劫虛神器那事兒?”
“就是劫虛神器,不過自打那次風波過後,各宗門和世家已經不敢低看輕鴻劍尊了,也就是因為雙方元氣大損養傷多年,所以到如今都相安無事呢。”
聶更闌默默聽着衆人議論,又聽到許田田低聲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越靠近靈音宗地域,靈氣就越發充裕豐沛麼?此事正是和輕鴻劍尊當年那件事有關。”
“當年的事……到底是什麼?”
“說來話長,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弟子中又有人道:“輕鴻劍尊多年未曾收徒,如今要收弟子,想必那人資質和心性一定是萬裡挑一吧?”
“誰說不是呢,這第一步起碼得是個内門弟子,像你我這種三靈根、四靈根的就别肖想了,輕鴻劍尊肯收,我們悟性不足根本無法領悟他的劍道啊!”
“對對對,我看也隻有幾大世家的公子小姐有資格了吧,譬如聶雲斟,慕容證雪,君杳然,聽說他們幾個已經築基中期,慕容證雪似乎已經築基大圓滿,離金丹不遠喽。”
飯堂另一頭,聶雲斟面上浮現淡淡的傲色,但掩飾得極好。周炎狗腿地給他倒茶、夾菜,笑容格外晃眼。
衆弟子:“像他們這種家世和資質随随便便堆些天材地寶上去,金丹還不是唾手可得?我真是羨慕啊,要是我也出生在這樣的世家,那我也得一飛沖天名揚流月大陸。”
“沒辦法,我們比不過,隻能老老實實日積月累修煉呗。”
“最強劍尊就該教最聰明有悟性的徒弟,這個我沒什麼意見!”
聶更闌聽着聽着,唇角越來越耷拉,面色有些黯淡。
流月大陸的最強劍尊麼?
他心裡對于武力值的渴望始終存在,若是可以,他也多麼希望能拜入厲害的師父門下。
可他如今隻是個不純淨的四靈根罷了。
再無機會。
聶更闌失望之際,默默低頭喝粥。
許田田用手肘推推他,“你怎麼了,是不是也很想當輕鴻劍尊的徒弟?”
“我隻是四靈根的廢物,沒資格。”聶更闌語氣平靜。
許田田:“别這樣,聽說修真界中也不乏雜靈根逆襲一躍成為一代大能的,你心志堅強,心中有道,加油努力的話,一定會有所成。”
聶更闌仙途渺茫,自己都沒把握的事,許田田卻能看好他。
“嗯,你也是。”聶更闌心中稍寬,對許田田道。
既然已經排除萬難進入靈音宗,就代表他有潛力走這條修仙路。他為何不盡全力一試?
衆弟子:“不過聶雲斟并不是聶家親生兒子,而是抱錯的,那個真少爺近日回到聶家,聽說隻是個四靈根的廢物,哎,你們說是不是造化弄人?”
“噗,樊道友,你還不知道麼?那個聶更闌在凡界做小倌的,他就是聶家的真少爺,和聶雲斟是兄弟啊,”
“什麼?竟然是他?”
“這要是擱我得發瘋吧,聽說他回到聶家行事作風有失仙風道骨被聶家主趕出來了,不認他這個兒子。”
“不是趕出來,是據說他德行有虧被關禁閉私自出逃,聶家莊一氣之下宣布沒有他這個兒子,他那道疤就是因為出逃不知道被什麼靈獸靈植傷到了……”
聶更闌臉色森森,騰地站起身:“我吃飽了。”
他推開椅子端起盤子離開,許田田瞪了說閑話的弟子一眼急忙跟上,“等等我。”
然而聶更闌走得過急,也或許是不知道誰伸出腳絆了他一腳。聶更闌在經過慕容證雪和君杳然位置時轟然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