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傳來一陣哄笑聲。
許田田趕緊放下盤子要去扶聶更闌,居然出乎意料地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搶了先。
“道友,沒事吧?”
聶更闌一怔,稍稍擡眸。扶他的弟子恰是方才話題中心的主人公之一——慕容證雪。
“沒事吧?”慕容證雪看到少年不出聲,又問了一遍。
聶更闌搖頭,對上慕容證雪的目光,忽然覺得有些異樣,不動聲色把胳膊從對方手裡抽出。
慕容證雪神情并未有異,隻是淡淡回以一個微笑。
許田田出聲:“呃,慕容道友,沒事的話我們吃好了,先走了,你和君道友慢用。”
聶更闌和許田田離開膳堂,出去時,隐約聽到有人在和慕容證雪說話。
“慕容公子,您要小心那個聶更闌,他之前可是小倌出身,不清不白的,也不知道身上是否染疾,且他還是個陰損之人,實在不配和您……”
慕容證雪:“……我已然築基大圓滿,有靈氣修為護身,凡界的病氣與我何幹?”
再走遠,已經聽不到裡面的說話聲。
許田田噗嗤笑出聲,“沒想到這個慕容證雪還不算壞。哎,聶道友你還真夠神奇的,那些對你沒抱有惡意的觸碰,你還真沒有惡心犯嘔,也太神奇了。”
“聶道友?聶更闌?你在聽嗎,你在想什麼?”
聶更闌平靜開口:“在想,如何能成為輕鴻劍尊的徒弟。”
許田田不做聲了,似乎不忍心打擊同伴。
“我明白我沒這個資格。”聶更闌道聲音有些悶。
許田田連連點頭:“嗯嗯,誰不想拜輕鴻劍尊為師呢,有這個想法就是對自己最好的期許!無須妄自菲薄啦!”
于是,兩人從飯堂一路散步回去,經過不少地方。
“這裡可是三座山峰相連,據說有懸賞閣,靈獸堂,執事堂等地,像藏書閣的話在另一座峰頭上,再比如咱們平日裡上課要乘坐仙鶴到别的峰頭,因為那些丹藥、符篆都由長老們授課,他們都擁有獨立的峰頭和洞府。”
這些都是許田田在聶更闌昏迷的一天裡向别人打聽來的。
許田田:“總之,上大課就是在這座妙音主峰,其他分門别類的課在對應的真君或者長老的粉頭,其他辦事的地方都在這三座相連的峰頭上。咱們住的那個外門弟子的宿閣啊,是在妙音峰的右峰,這是是所有外門弟子的住處。”
“那内門弟子住在何處?”
“嘶,這個麼,内門弟子一般都是跟随真君住在單獨的峰頭上,他們的洞府都是殿宇,和外門弟子待遇不一樣的。”
許田田:“對了,你有想過要修什麼道?劍修,符修,陣法,丹修,琴修等等。”
聶更闌語塞,他其實從未想過這麼長遠,隻是模糊的有個概念,輕鴻劍尊若是流月大陸最強,那麼他也要成為如他這般實力強勁的修士。
隻有如此,他才能在修真界有自保之力。
“劍修。”聶更闌毫不猶豫地回答。
許田田:“也對,你仰慕輕鴻劍尊嘛,自然也想當一個劍修啦。”
“你呢?”聶更闌問。
許田田嘿嘿一笑:“其實我挺想當個丹修,這兒不是叫靈音宗嗎,實際上最初靈音宗創世祖師爺就是一位琴修,靠着卓越的琴修之道開山立派,聞名了整個流月大陸。隻不過近幾百年輕鴻劍尊光芒太盛,實力超群,一把太初劍橫掃諸邪,給靈音宗收攬了大批資質卓絕的弟子前來。”
聶更闌點點頭,心裡對那位輕鴻劍尊的敬意又增添了幾分。
忽然想到什麼,他停下對許田田道:“我想去一趟藏書閣。”
“藏書閣?”許田田吃了一驚,“你現在去藏書閣做什麼?”
沒等聶更闌回答,一個人影從一株高大的靈植後閃身而出,“你們還未正式成為宗門弟子,沒有弟子玉符是進不了藏書閣的。”
“你是……朔師兄?”許田田打量幾息,記起來這是安如風師兄身邊的那位朔師兄。
不對,這家夥一開始不是還被聶道友嫌棄了麼,或許他對聶道友别有居心呢!
思及此,許田田擋在聶更闌身邊揚起笑臉:“朔師兄,一定要弟子玉符才能進藏書閣麼?”
“對。”
“那現在想進去,是沒一點機會了?”
“有。”
“啊?什麼意思,還望朔師兄指點一二。”
朔看看許田田,又看向聶更闌,“你們誰想進藏書閣?”
聶更闌:“我。”
“那,我想單獨同師弟你說幾句話。”朔道。
許田田看向聶更闌,不禁目露擔憂。
聶更闌:“我和朔師兄說幾句話,許道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