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完全長在了朔的審美上。若是沒有那道疤痕,定然是張驚豔絕倫的面孔。
朔激動地肖想了半天,爪子在不知不覺間朝少年伸了過去,最後還是腦子裡響起某個清冷聲音的警告,悻悻地将手收回。
好想捏一捏那張豔若桃李的臉,将人抱進懷裡狠狠蹂躏*
忍住!
别到時追人沒追到,反倒把人吓跑了。
聶更闌不知道身旁的人内心正經曆着什麼掙紮,回眸望過去,“師兄?”
朔讪讪地笑笑:“沒什麼,我方才拍蟲子呢。”
聶更闌便繼續翻閱書籍。在藏書閣足足看了兩個時,最後才跟着朔離開。
藏書閣在妙音峰左峰,朔陪着聶更闌回到外門弟子所在宿閣的右峰,站定,“聶師弟,明日你若是還想去藏書閣盡管可以找我,我随時奉陪。”
聶更闌神色淡而疏離,拱手道:“太過勞煩師兄了,還是不必了。”
“不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朔急忙擺手,“師弟有任何事都可以找師兄,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
“直到我成為宗門弟子拿到玉符為止,我不會再去藏書閣,”聶更闌能穿透眼前人的腦袋,看穿他的想法,微微颔首,“多謝師兄。”
朔有些不知所措,這、這和他之前追過的小美人都不太一樣啊!這個小美人的心思也太難揣測了。
他再次清了清嗓子,“甚好,用不了幾天你就能進出藏書閣了,不過師弟,你真的不要養顔丹嗎?畢竟這道疤老是待在臉上也不太好?”
聶更闌語氣平靜:“我覺得很好。”
話畢,他不再理會朔臉上是何表情,告辭離去。
朔呆愣愣立在原地,直到把腦門薅了一遍又一遍後終于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師弟不同以往他追過的那些美人。
這一位,很難搞!
……
聶更闌往清竹閣走時,注意到假山後下有人在探頭探腦,發現他看過來,慌慌張張掉頭就跑。
是汪淼淼,聶雲斟和周炎的那個小跟班。
聶更闌進了院子,許田田早已在月洞門處等着,看到他回來立刻上前上下打量他:“怎麼去了這麼久,沒事吧?那個師兄有沒有怎麼樣你?”
聶更闌搖頭,把方才的事大緻說了。
許田田給了個評價:“看來這個朔師兄還算是個好人。”
兩人邊說着話邊進去,沒多久,周炎帶着汪淼淼進了聶更闌所在的廂房。
房裡這會兒人多,周炎倚靠房門雙手環胸,再加上肆無忌憚打量聶更闌,衆人就知道又有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周炎開始添油加醋,把朔對聶更闌大獻殷勤的事捅破,衆人看向聶更闌的目光不由都帶了一絲鄙夷。
張濤當即嗤鼻:“怪不得失蹤了老半天,原來是出去勾搭男人了。”
還有人打趣許田田:“小乞丐,該不會你就要被抛棄了?長點心吧哈哈哈,小倌花心起來可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許田田二話不說抄起房裡一個小花盆打算砸向那些嚼舌根的人砸,把張濤那些人吓得直往外面逃竄,邊跑還一邊大笑:“小乞丐要被抛棄惱羞成怒啦!”
汪淼淼吓得也抱頭就跑,臨走時還歉意地偷瞄一眼聶更闌。房裡一片混亂。
周炎達眼看目的達成,心情不錯,也笑眯眯地走了。
許田田放下花盆氣沖沖回到床榻旁,安撫聶更闌:“你别生氣,等咱們修煉得成大道時,那些人就等着哭去吧。”
聶更闌隻是輕輕點頭,“沒事,我早習慣了。”
許田田長長歎了一口氣。
實則,聶更闌已經開始神遊,腦子裡滿室在藏書閣看到的關于修煉的細節。
盤腿,入定。
“……夫人身血氣流通,其循環升降,原應周天之度;動中不覺,及至靜時,則脈絡骨節之間,曛然而上升,油然而下降……”
他一步步按照書中所描述的,平心靜氣至血脈經絡通暢,打算引氣入體,可卻在丹田處感到一陣發熱後,似乎有股氣凝滞受阻,随後便像洩了氣的筏子,不了了之。
聶更闌心境開始不穩,吸氣聲比平時更大,眉眼透着幾分焦躁。
“聶更闌,聶更闌?”
聶更闌猛地睜眼,看到許田田一臉擔憂地在看着自己。
“你沒事吧?被魇住了?”
聶更闌搖頭,“我在嘗試引氣入體,但丹田處十分難受,很不順利。”
許田田驚呼一聲,在他旁邊的鋪位坐下,“你好勤奮,這麼快就開始修煉啦?”
說着,他有些猶豫,“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我聽說,雜靈根修煉确實要比純粹的靈根修煉更困難,因為靈氣入體後要分散到多個靈根中,不能專一地隻提供給一條靈根,如此便會大大降低修煉效率,阻塞之感更是家常便飯……”
“總之,靈根越少修煉越佳,反之則……”
許田田吞吞吐吐說完,小心翼翼看了眼聶更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