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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田田正式搬去藥峰,離開之前,三步一回頭對聶更闌揮手,最後坐上接他的飛鶴。
“若是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到藥峰找我!”
聶更闌點點頭,朝他用力揮手,表示聽到了。
很快,仙鶴越飛越遠,終于在空中變成一個點。
聶更闌久久站在原地,然後垂下仰酸的脖子默默往院子走,卻被一道清脆的聲音叫住。
“聶道友。”
聶更闌回頭,發現來人是許盼娣,略微有些愕然。
許盼娣是雙靈根,果真應了之前道士的推測,她極有修仙資質。
許盼娣落落大方綻開一個笑容:“我就要搬去璇玑峰了,離開之前還是想與聶道友說一聲,真的很感激你之前在廣場前對我出手相救。”
聶更闌:“那隻是一個幻境,許道友,即便沒有我你也能不受許剛幹擾參加弟子大選。恭喜你成為内門弟子,許道友。”
“謝謝。”
許盼娣沖聶更闌揚眉,“聶道友,到時上課我們再見,我先走了。”
少女微微颔首,轉身離開。
聶更闌回到清竹閣,思索着接下來要上的課。外門弟子在一年内須得與外門弟子共同上課,補足一些基礎必備知識,除此之外,外門弟子的修煉資源比之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如今玉符已經下發,他已經可以自由出入藏書閣。看來外門弟子修煉還是得靠個人修行。
翌日,聶更闌就跟着其餘外門弟子搬到了清竹閣旁邊的拓音閣,聶更闌被分配到了一處六人居住的廂房,比之前二十多人大通鋪條件好了不少。
由于睡過大通鋪,這屆外門弟子多少都認識,聶更闌來到廂房外時就聽到裡頭的歡聲笑語,一進去才發現有臉熟的弟子。
張琥珀和魏禧看到聶更闌進來極其尴尬,尤其是魏禧,像是翻了個白眼,卻又不敢表現得過于明顯。
魏禧語往最裡的角落一指,語氣很生硬,“隻剩一個位置了,你睡那兒吧。”
聶更闌對他們二人颔首,來到最裡的鋪位,剛坐下,張琥珀就帶着魏禧磨磨蹭蹭地過來,“聶、聶道友,之前我和魏禧都是聽信傳言才對你……不過你放心,我們現在都不信那些了,以後我們愉快相處好不好?”
聶更闌心思明朗,略略思索便明白,許田田如今成為青炎真君的親傳弟子,而他又與許田田走得近,張琥珀魏禧讨好他也屬于正常。
聶更闌并不在意,少兩個敵對者對他來說沒有壞處。
但兩天後,就有找事的上門了。張濤被幾個弟子攙扶着找到他們廂房外頭大呼小叫。
“姓聶的婊子,你給我記着,老子日後絕不會讓你好過,走着瞧!”
張濤那日被消靈鞭懲罰手掌,到如今掌心還紅腫未消,水一丁點碰不得,又癢又疼,難忍不堪。
張琥珀原本在旁邊兒看戲,一個猛子記起什麼,立刻上前維護:“張濤,你胡亂辱罵同門,信不信我們明日就去執事堂告狀,呵呵,都不用執事堂,我們告訴許道友,青炎真君必定為聶道友撐腰!”
張濤傷未痊愈氣勢弱,聽到這話惡狠狠瞪一眼聶更闌,随後逃之夭夭。
張琥珀轉過身:“聶道友别生氣,你甭聽他的,就當他是個——”
“我沒在意。”聶更闌聲音沉沉,隻是眼中的晦暗怎麼也無法消解,“不必管他。”
聶更闌率先進屋了。
張琥珀和魏禧以及同屋的三個同門面面相觑。
“分明就很在意,臉都黑成那樣了。”魏禧咕哝道。
張琥珀用手肘撞他示意他閉嘴,幾個人随後也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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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新弟子上課第一天。
辰時剛至,拓音閣的弟子在夢中就隐隐約約聽到一陣悠揚清脆的笛聲。
起初衆人不在意,直到後來,那陣笛聲忽而轉為高亢嘹亮的鳥鳴。
“懶蟲,臭蟲,起床!該上學了!再不起床本鳥把你們扔到紅晶樹那裡挨揍!”
“懶蟲,臭蟲,起床,起床,起床——”
這聲音叫了幾遍後,有不少弟子被驚醒,須臾,幾十個枕頭陸陸續續從房裡砸出來。
那高亢的叫聲越發來勁了:“放肆,你們敢砸本鳥!臭蟲,起床,起床,起床啦!”
簡直如同魔音缭繞,惹人煩躁。
聶更闌早被外面的動靜驚醒,在房裡衆人在被窩裡賴着時,他已經迅速起身穿好新發下的弟子服,去外面打了水梳洗。
院子裡尖利的叫聲還在,已經有不少睡眼惺忪的弟子被迫出門觀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在擾人清夢。
打眼一瞧,拓音閣牆外邊的樹上直挺挺站着一隻銀藍色大鳥,體型堪比野豬,正翹着鳥喙吱哇亂叫制造噪音。
睡眼惺忪的弟子們對着這頭豬指指點點,“怎麼回事,也沒通知是一隻鳥喊我們起床啊,一大早吵死了,吓得我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呢!”
“之前每日不是有鐘聲嘛,我聽一位師姐說鐘聲就是起床時間,怎麼這會兒是一隻豬……不是,一隻鳥……”
枝頭的大鳥聽到了,憤怒地繃緊渾身羽毛,圓滾滾的肚子一抖一抖,肉也跟着顫動,“我才不是豬!無知小兒,本鳥要把你叼去給紅晶樹作伴,受死吧!”
說着,竟真的撲扇起兩隻大翅膀直奔那名弟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