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們這次提前來祥雲出了事,死人了?”秦關琳驚道。
秦關晖小聲,對自己妹子使眼色,“噓。是個掃廟的小厮。聽楚熙南講,那小厮是為了他而死的。”
帝城是最繁華的城市,身處其中的祥雲便不似其他三個門派坐落偏僻山中。
金閣玉樓,前倚帝城,背靠高山聽天上水,毗鄰長河潤岸邊物。
大堂之下,更有數千階長梯,巍峨氣派。
北部淩山,西部琉心,南部曉風,今日齊聚祥雲。
四派長老掌門于大堂上商議事情,其餘弟子站在長梯之上,許多弟子因無聊都小聲聊起了天。
倚明窗此次的馬甲是曉風派的弟子,叫王享,站的位置與淩山很近,正低着頭犯困,忽然聽到秦家兄妹的聲音,清醒了過來。
秦關琳咋舌:“小熙南每次遇到危險,都會有人保護他,真是命好啊。可憐其他身死的無辜之人。不過他如今修為如此之高,不至于連隻小妖都打不過吧?”
秦關晖道:“你知道那妖出現在什麼地方嗎?”
“嗯?”
“劍閣神君的廟。”
“神君廟怎麼可能會出現妖?”
秦關晖勾唇,“孤陋寡聞了吧?聽祥雲派的關道友說,那妖是天上物,所以不懼神力。而且楚熙南掉入池中時,好似有某種東西一時桎梏了他的靈力。”
“天上物怎麼會出現在凡間?”秦關琳驚訝。
秦關晖也不怎麼在意,“不小心被放出來了吧。我與你講過的,有些神仙還挺喜歡收妖怪為寵。何家村時我們遇到的叫青虺的蛇妖,她應當是神仙的妖寵。”
偷聽的倚明窗陷入深思。
神仙的妖寵出現在了凡間,所在的地方還是劍閣神廟,楚熙南的靈力恰巧被桎梏,又差點被殺死。想起先前的母魅與芳菲仙子,他總覺着這事不會真的是個巧合。
秦關晖道:“我先前還以為楚熙南是什麼情深根種的人,結果他見一個愛一個,先是張虎,後是李岩,最後來了個何四他也動了歪心思。”
這都能扯上情情愛愛,秦關晖這個滿腦子肮髒龌龊的人!
倚明窗合目冷靜,心中唾棄秦關晖的龌龊思想,轉頭聽身旁曉風派的弟子說話。
“這次弟子曆練與往些年不一樣,好似又添了些難搞的妖怪。”
“這倒無事,祥雲有一顆鎮妖珠,隻要那顆珠子一直在,妖怪便傷不了我們。”
“比賽的方式也換了。以防門派相争,來自不同門派的四人結伴組隊,協作而赢。”
……
曉風派是四大門派中最為灑脫的一派,沒有校服,沒有宗規,甚至連弟子都是臨時組的。倚明窗便是用王享的馬甲,頂着散修的身份臨時成為的曉風派弟子。
四派長老商量事畢,組織弟子暫休一晚,翌日便進入弟子曆練,共曆五次劫難,每過一次便重新組隊,積分最靠前的人為勝出者,可獲得祥雲的寶物聚魂燈。
人群紛紛散去。
倚明窗并無結識的熟人,便默默跟在眼熟了的曉風派弟子身後,困意兜頭而來,他一時不察,撞到了一人懷中,他擡頭道歉,與眼帶笑意的易安對視。
易安問:“無妨,道友沒事吧?”
與易安好久沒見,倚明窗至今不懂易安當時為何讓他吃下假死藥。像易安所說,易安确實也沒傷害過他,他也沒理由對易安充滿惡意。
他搖頭回應後轉身去看,他所跟蹤的那位眼熟的曉風派弟子禦劍飛行離開了!可祥雲派偌大一個地方,他壓根不知道路啊。
易安看出他的局促,好意,“道友是不知曉住宿的地方嗎?我帶你去吧。”
四周皆是生面孔,倚明窗沒駁易安好意,“那有勞道友了。”
易安扔下佩劍,佩劍騰飛在空,他回頭看倚明窗,“我在前邊帶路,道友跟在我身後便可。”
禦劍飛行?
時隔許久,倚明窗還是沒忍心花積分購買這個能力,他恬不知恥道:“道友,實不相瞞,我還沒學會禦劍飛行。我能蹭一下你的劍嗎?”
禦劍飛行都不會便來參加弟子曆練,曉風派一向如此随心所欲的嗎?
易安驚愕片刻,很快用笑意蓋過無禮的表情,“自然。”
站上劍後,倚明窗與其交換名字,道:“聽聞易道友是淩山很有實力的修士,仰慕已久。”
“王道友謬贊了。”
倚明窗打探道:“淩山人才輩出,聽聞最近有一位叫楚熙南的道友聲名鵲起,今日還未見到他。”
“以後總會有機會相見的。”易安看似彬彬有禮,卻沒有想和他廢話的意思,匆匆将他送到住宿的地方,與他告辭後便離去了。
倚明窗望了眼易安離去的背影,提腿要走時,瞥眼看見地上被陽光照得發亮的玉佩,他彎腰拾起,回憶後想起這是易安佩戴在身上的易家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