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探尋徐府的位置回來,冷靜地說出了個驚天消息——不久前,徐恩克在自己府中暴斃身亡。
倚明窗震驚道:“死了?他怎麼就死了?”
帝城裡,除了天子,徐恩克這人的權利基本能隻手遮天。傳聞他克己奉公清正廉明,是個頂好的官,若不是西崔出了事,可能還不會挖出隐藏得極好的他來。
秦關琳道:“奇了怪了,那個詛咒應當不是人為的,卻在紅木匣子裡查出了詛咒的來源。我們找到這來,隻要問出徐恩克紅木匣子的來源,便能順藤挖根揪出真正的兇手。”
而徐恩克死了。
“大家好久都沒休息了,先在這住上一晚,事情明日再說。”易安起身去付住房的錢。
倚明窗隻覺不妙。
璞英他們也住在這裡,若是不小心相遇了怎麼辦?
他忙找上璞英,“兄弟,大事不妙,我們今晚得住在永福酒樓裡,不止秦關琳和楚熙南,易安師兄也在。你千千萬萬不要暴露。”
璞英焦頭爛額,“我此時的房間裡有顔卿和董不厭,加上我三個大男人,還有一隻吵得很的鳥。我不會要和他們擠上一晚吧?”
“等看着他們三人都進屋子了,我再跟你講,到時候你再行動。”
璞英沉思,道:“行。”
秦關琳帶着附了嫣紅的書率先進了屋子。
易安分别看了眼倚明窗和楚熙南,暗示的含義淺顯易懂,“我總共訂了四間房。”
說完,他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不要浪費錢。”倚明窗對着楚熙南笑笑,将楚熙南推進了他的房間,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将“二林”放在床上,換為旻燚的身軀,聯系了璞英,找上門去。
開了門,坐在椅子上的三個人投來視線。
顔卿輕亵,“旻燚,你來這裡幹嘛?”
董不厭握着手中的茶杯,輕輕看倚明窗一眼,不感興趣地收回了目光。
璞英起身相迎,帶着哭腔慷慨激昂道:“沒有你的這些日子,簡直是巴山楚水凄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
“閉嘴。”倚明窗按住他,止住了他口中的酸澀苦水。
福興飛過來,繞着倚明窗的腦袋轉了一圈,“璞英,這就是‘反派讨論組’的組長?”
璞英點了點頭,在倚明窗暗示的眼神下,将屋中的人與鳥趕了出去,“記住我囑咐的話,回了屋子就乖乖待着,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出來。”
顔卿翻了個白眼,“莫名其妙。”
董不厭把福興接在掌心裡,安撫地順了順他的毛,乖乖回了屋子。
屋中隻剩下了璞英與倚明窗,倚明窗放松不少,走到桌子旁拖出椅子要坐時,瞥眼望見角落裡有一張紙,便換了動作,起身拿過紙來看。
紙上畫的是一個人上吊,畫風偏滑稽,那人睜大眼睛吐出舌頭,被繩子勒在空中揮舞四肢,不像詛咒更像是惡搞。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畫中人的這張臉是“二林”。
倚明窗:“……”
他問璞英:“董不厭畫的?”
璞英颔首,“福興一飛回來就抱怨門口有個人神經叨叨地抓了它,董不厭為了哄它,就根據福興的描述畫了這幅畫。不過董不厭這畫技是真的厲害,我打算讓他去衙門裡幫忙畫犯罪嫌疑人的畫像,這也算做好事。”
倚明窗笑了笑,擱下了畫,“對了,你之前說,蘇笙闌後來被劍閣親自點為了女文神。這事中是否有個叫徐恩克的人?”
“徐恩克?”璞英皺着眉頭認真想了想,“原著裡應當沒有這個角色。但蘇笙闌被徐恩克收為門客的事倒是在帝城傳得衆人皆知。”
倚明窗簡短地講了西崔城萬官換官運的事,“我擔心蘇笙闌和這事有關。”
“你是擔心她作亂還是擔心她受害?”
“擔心她受害,畢竟如今你我都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倚明窗輕輕歎息,“這麼來看,徐恩克也不是什麼好人,蘇笙闌跟在他身邊做事,若是遭遇了不測也不是不可能。”
與璞英聊了幾句,倚明窗起身回屋,推開門時,他看着屋中黑着,一時頓住了身子——他記得他出門前沒有吹滅燭火。
他收住腳,欲轉身就跑。
出鞘劍鳴,劍刃橫在他脖頸處,楚熙南的聲音冷漠,從一旁傳來,“旻燚,你為何在這?”
倚明窗抿直唇線。
早知道楚熙南會來,他就幹脆靈魂回體,就不用旻燚的身軀回屋了。
他道:“如果我說,我走錯了房間,你信不信?”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