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有空的?!”棣華怒視她,“那我之前想把多的兵器放你那裡,你幹嘛騙我說放不下!”
“笑話!我為什麼要讓你放?”禮雲翻了個白眼,“你見過哪個姑娘屋裡放那些打打殺殺的東西。”
棣華氣得跳腳:“那我也沒見過哪個姑娘院裡住兩個男人啊!”
“……”
禮雲忍無可忍,逮着他就要揍。
棣華到底不好真跟她動手,擡臂擋了幾下,調頭就往屋外跑,禮雲跟在後頭一頓猛追。扶疏隻聽到棣華鬼叫了幾聲,轉眼就不見兩人身影了。
“這……義林王,”扶疏回過頭問,“需要勸架嗎?我挺擅長。”
“随他們去吧。”義林王恨鐵不成鋼,“他們成天如此,習慣就好。禮雲年紀小,不懂事,你們别見怪。我讓人給你們找單獨的空屋。”
“多謝。”扶疏颔首,“那我和哥哥便先過去了。”
……
翌日天剛亮,扶疏的房門就被人敲響。
他睡眼惺忪從榻上爬起來,挪到門邊,拉開條縫往外瞅。待看清來人,稍微清醒了些:“禮雲?”
沒想到這小姑娘看着嬌生慣養,卻如此勤勞,起得比雞早。
“扶疏公子,昨天睡得好嗎?”禮雲谄笑着捧上一碗新鮮水果,還沾着井水,“膳房早上弄了些吃的,我給你送來。”
她态度好的不行,和昨晚判若兩人。
“啊……多謝。”扶疏遲疑接下,“這些事都是你親自做嗎?我以為會有丫鬟專門負責。”
“看情況吧,我哥那邊是丫鬟送。”禮雲吞吞吐吐,“其實……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好說。”扶疏欣然道,“幫什麼忙?”
“就是……那個……”禮雲支支吾吾。
“哪個?”扶疏瞧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覺得好笑,“你直說就是。”
禮雲一咬牙一蹬腿,忽從背後掏出個比臉還大的瓷盤。上面擺着五顔六色現切的水果,不光細心削好了皮,還附贈了個小木叉,頂端被一分為二,挽成心形。
扶疏驚慌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道:“我吃不了這麼多。”
“什麼啊!又不是給你的。”禮雲指了指隔壁緊閉的房門,“能不能……幫我送給你哥哥?”
扶疏:“?”
他看看這個精緻的瓷盤,又看看自己手裡略顯簡陋的小碗,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差别待遇。想了想,疑惑道:“你為何不自己送?”
“哎呀,就……你懂得。”禮雲羞澀低頭,“我不太敢。”
扶疏想到昨天棣華說,禮雲把小孩的門牙敲掉,害人家流了好幾碗血,誠實道:“我不懂。”
“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禮雲有些急了,“反正你幫我送過去就是了。記住啊,要說是我送的!”
說着,把瓷盤往扶疏手裡一塞,忙不疊轉身跑了。
扶疏一手小碗,一手瓷盤,莫名其妙原地站了半晌。擡頭看看天色,估摸着沉冥也該起了,于是回身放下小碗,端着瓷盤走到隔壁,輕敲了敲門:“哥哥?”
屋内很快傳來腳步聲。
沉冥打開門,見扶疏捧着一盤水果傻站在門口,愣了片刻,将人讓進去:“怎麼這麼早?”
“誰知道呢。”扶疏嘀嘀咕咕進了屋,将水果往桌上一放,“禮雲一大早就把我叫起來。”
沉冥在後面關上門,問:“她找你做什麼?”
“喏。”扶疏往桌上一指,“讓我把這個送給你。”
不知為何,他看這盤水果醜醜的,讨厭得很。
沉冥目光落在心形小叉上,須臾,道:“我不愛吃這些。你吃吧。”
“我不吃,人家準備給你的。”扶疏瞄了眼瓷盤,“一看就不好吃。”
沉冥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沉冥走過來,在他後腦揉了一把:“困麼?”
“你說呢。”扶疏打了個哈欠,淚眼迷蒙,“夢做到一半,被人叫起來跑腿,能不困嗎。”
“那再睡會兒?”
“哦。”
扶疏眼睛都快閉上了,就近摸到沉冥榻上,被窩還是熱乎的。他滿意地鑽進去,調整好睡姿,裹着松香即将入夢。
沉冥俯身在他耳邊道:“我是說,回你屋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