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想來也是，現在離下學不過一二個時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練出一身汗，必定是沒去食堂。

“可有什麼想吃的？”

師尊這是要陪他去吃飯？

度淵眼裡閃過一抹光：“聽說食堂出了新菜品，可以去嘗嘗。”

“嗯。”澹台青憐應了一聲，收回推門的手背在身後，往蒼雲峰外走。

看着師尊修長挺拔的背影，度淵方才壓下的思緒又爬了出來，和方才差不多，有些癢，有些難耐，但更多的是興奮和一些些刺激。

他不知道是怎麼了，但知道不應該有這樣的情感，否則就是不敬師尊。

……

走下長長的青石台階，度淵才整理完心緒，他望着走在前頭的師尊，突然想起：“這個時間……食堂好像不開門。”

“是嗎？”澹台青憐腳步未停，“我怎麼記得每次去都是開着的？”

“……”

度淵頓了頓，忽而又笑了。

可能是因為食堂不敢拒絕吧。

這句話他沒敢說出來，安靜地跟在師尊身後，始終與師尊保持兩步的距離。

……

兩人走進食堂，果不其然，食堂已經在做收尾工作了。

但裡面的人看到不忘仙尊領着弟子前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仙尊想吃點什麼？”

澹台青憐沒回答，轉頭看向了度淵。

他本就是超越了凡人的存在，不需要吃東西，隻是來作陪的。

度淵本來想試試新菜品，可轉念一想，師尊似乎不喜歡吃這裡的飯菜，抿了抿唇道：“有食材嗎？我想親自下廚。”

“啊……有的有的。”女修愣了下忙點頭。

正好廚子已經休息了，省了把廚子叫回來的功夫，忙把人帶去廚房。

度淵讓師尊尋個位置坐下便跟了進去。

廚房裡有一排專門用來放食材的木櫃子，底下鋪了冰，一打開櫃門，冷氣撲鼻。

“這些食材都是剛送過來的，很新鮮。”女修說。

本來正常采買是一大早去準備食材的，但不忘仙門建在山頂，路途遙遠不說且量大，要是早上才去買食材，估計得下午才開得了火。

所以一般是今天就準備好了明天的食材。

度淵不知道師尊愛吃什麼，想着上回的菜偏甜，師尊似乎沒動幾下筷子，想來應該不是甜口。

那便試試辣菜？

想着他就從櫃子裡取出幾樣食材，用靈力點了火，做了三道偏辣的菜。

端着做好的飯菜出去的時候，食堂裡就隻剩他和師尊。

方才女修做完收尾工作，和他說了一聲就走了。

度淵把菜一一擺開道：“師尊嘗嘗。”

剛才他還在廚房的時候，澹台青憐便聞到這香辣可口的味道，現在一看賣相，更是覺得不錯。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嘗了嘗，辛辣的味道瞬間在嘴裡炸開，倒是挺符合他的口味的。

“很好吃。”他道。

“若是師尊喜歡，弟子以後經常做。”見師尊夾了第二筷，度淵比自己吃還高興。

“嗯。”他現在倒是不排斥五谷了。

……

用完飯，度淵把廚房收拾幹淨才和澹台青憐一道離開。

可能是因為心情不錯的緣故，澹台青憐凝起了蓮座帶他乘着風回去的。

蓮座不大，兩人站得極近，近到風一吹兩人的衣袍便纏在了一起，度淵小心翼翼地吸着氣，但還是嗅到了澹台青憐身上的清香，他忍不住翕動鼻翼，想嗅聞更多。

他喜歡師尊的味道。

度淵垂着眸，一邊壓住心中的異樣，一邊翕動鼻翼，連已經到了蒼雲峰都不知道，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澹台青憐已經走到屋前了，回頭看見他又在發愣，蹙了蹙眉：“你在做什麼？”

度淵這才回過神來，對上師尊的視線，臉又燒了起來。

“沒。”他故作冷靜道。

好在師尊并沒細問，推門進去了。

度淵輕輕喘着氣，在雪地裡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回屋。

一躺在床上，他便想起師尊的手帕還在懷裡，鬼使神差地拿了出來……蓋在了臉上。

手帕上的味道淡了許多，要很用力吸才能聞到。

不是花香不是甜香，是那種難以言說且透着冷冽的味道，很淡，但恰好能聞到。

手帕原本是冰冷的，蓋在臉上不一會兒就暖了起來。

師尊的身體好像也是冷的，不知道能不能捂熱……念頭一出，腦海裡不禁浮現起師尊清瘦的身影。

度淵一頓，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猛地清醒過來，心髒跳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在黑夜裡格外清晰，震耳欲聾。

一定是心魔作祟，不然怎會……怎會……不敬師尊！

他忙把手帕藏在枕頭底下，盤腿坐起，邊調整呼吸，邊念起了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