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秦慕不會輕易亮出的底牌。
用以替代她。
“姐姐妹妹們總算齊聚,我很欣慰。”
秦秀清:“……”
惡心地說不上話。
秦時音輕啜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婉和秦桢臉上紅撲撲的,望向她,仿佛她們三是一同成長,患難與共的姐妹。
“都吃飯吧,一家人,無需客氣。”秦慕笑眯眯道。
秦秀清冷臉,壓抑上湧的惡心感,直面秦慕的那龌龊之極的眼神:“媽,您将媽咪置于何處?”
“阿清!”秦慕沉下臉,“再如何說,小輩都是無辜的,你的姐姐,妹妹們,都沒有錯。”
秦時音淡聲插嘴:“二妹是在用什麼态度和媽媽說話?”
眼神挑釁。
“省點力氣吧秦時音,你把她當媽,她讓你做什麼?”秦秀清輕蔑地掃了眼秦時音,“勾引有妻之婦?呵。”
“唐總一表人才,唐家的傳統又擺在此,我何樂不為?倒是二妹你,聽說你對唐總不太滿意?”
“可以退位讓賢哦。”
秦婉有些着急,趕忙勸架:“大姐!”
秦時音瞥了眼這位三妹,沒再說話。
抿了口茶,秦秀清悠悠然道:“可惜,私生女沒這資格同唐覓清聯姻。”
“秦秀清!”秦慕真的惱了。
“在呢媽媽。”秦秀清語氣漫不經心,“我勸媽媽死心。”
輕呵一聲,她想起自己的猜測,隻覺荒唐。
聲音放緩:“媽媽,我是您養大的孩子,您要做的事,我能猜到。可是,我勸您一句,收手。”
“唐家人不好惹。”秦秀清聲音低沉。
尤其是對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的唐以寒。
“二妹是說,那群就知道看美人的唐姓草包?”秦時音輕嗤。
眼皮掀起,毫無波瀾地掃過秦時音,秦秀清冷嗤:“單憑你還需要唐覓清來教,且屢教不會這一點,就沒資格說唐家人草包。”
秦時音似是有些生氣:“你!唐總在背後說我不是了?”
“還需要她說麼。我想你忘了,我是秦氏總裁。
唐覓清應媽媽要求,教你用的文件資料,原本的決策權可都在我,我自然有權查閱文件。”
秦時音:“那又如何,唐總持有5%的股份。”
看來這些人都不知道,她本人才是那5%股份的實際持有人。
秦秀清也無意暴露自己。
“那麼,既然唐股東還願意主動同我聊這些,交代所有事情,屬實是與我鹣鲽情深。”
秦時音咬唇:“認識多年的死敵如何能有感情。”
“她愛慘我了。”秦秀清掃了眼衆人的神情,“不信?”
撥通唐覓清的電話,免提。
秒接。
“阿清!”語氣驚喜又興奮。
秦秀清表情柔化,聽到這聲音,惡心感頓消幾分,輕聲問:“愛我嗎?”
電話那頭的唐覓清像被億萬彩票砸中,嘴角瘋狂上揚。
“愛!我超愛!我愛慘了!”莫名卻默契地接上秦秀清的話。
“阿清什麼時候回家?是不是在外面吃飯呢?我去接你好不好?等不及了。
阿清,我好想你……”
這變幻莫測既溫柔又嬌軟的語氣,是在座所有人都未曾從唐覓清口中聽聞過的。
唐覓清雖是時常帶笑,可同人對話時語氣寡淡,難免讓陌生人有疏離感。
秦時音霎時陷入沉默。
秦婉和秦桢的表情也有些難堪。
秦慕,笑容更甚。
被這幾句打理得渾身熨貼的秦秀清,心中一片溫軟,語氣驕矜似貓貓:“晚些時候見。”
電話挂斷,秦秀清氣場全開,表情冷肅,語氣冰寒入骨:
“再幹涉我的婚姻試試看呢?”
冷眉橫掃,薄涼帶冰渣的眼神将所有人死死釘在原處,令人大氣不敢喘。
須臾,連秦慕也不敢直面女兒的鋒芒,閉口不言。
秦時音臉色鐵青。
僵持十數分鐘,服務員推門而入,上菜,秦慕硬着頭皮開口:“先吃飯。”
在那通與唐覓清的電話後,被那人安撫好了情緒,秦秀清胃口自然也恢複些許。
一頓飯,除秦秀清以外,所有人吃得無甚滋味。
秦秀清尚有心思分辨食材的鮮美程度,吃完,下了結論:這家餐廳的廚師不行。
從前,她斷不會這樣挑剔,全賴有唐覓清的“悉心照料”。
飯後,唐覓清果然來接老婆。
秦秀清那句話,沒讓她接或不接。可但凡有一絲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天色漆黑,零星小雨,陣陣微風。
衆人站在私房菜館門口。
高挑的身影從夜色走來。
唐覓清禮貌客氣地朝幾位秦家人打了招呼,牽過秦秀清的手。
有些涼。
臂彎挂着的披風裹到秦秀清身上,仔細扣好鈕扣,眉眼滿含溫柔。
她朝衆人微微颔首,牽着秦秀清離開。
澄黃光裡,橘紅傘下,緊貼的身影被照得細長。
隐隐約約還能聽到些對話。
“好吃嗎?”
“不好吃。”
唐覓清輕笑,長臂虛攬秦秀清圓肩,摁住被風吹起的披肩,問:“飽了沒?”
“沒有。”秦秀清搖頭。
“給你做宵夜?”
“謝謝唐總~”
“你啊…”唐覓清輕歎,無奈又輕柔道,“究竟在客氣什麼。”
下一刻,臉頰猝不及防被溫熱柔軟襲擊。
“這樣,可喜歡?”秦秀清含羞帶嗔,臉頰泛粉,垂眸不再看她。